那留下的信,林霄倒也看了,只是说他们二人一路北上,他日有缘必可相见。
这两人虽然不是那种行事光明磊落,对朋友却有情有义,这么长时间以来若是没有他们两人费心费力,林霄自认自己活不了几日。
同时,他也想那雪见飞请来的大夫确实有些功夫,这大半年年时间,他胸前的伤竟是好了七七八八,身上一下小伤也一并处理好,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什么疤痕留下。
再说师傅留下的《三字经》,林霄自始至终都不知这心经有何大用处,这心诀以三字为主,讲的便是“惊”、“心”、“静”,其中虽然也有提到内力修炼,却是寥寥几笔。
虽然对武功没什么裨益,但是对心境却有莫大好处,每次默念一遍心诀,更是觉得伤好地更快了几分。
自斗蟀宫那一战后,林霄更对剑法有所感悟,《天绝十二剑》的前几招更是被他揉捏进了其它几种武学招式,自行演化出了后几招的招数。
林霄本身并非迂腐之人,不喜欢拘泥于条条框框中,那《天绝十二剑》也是因人所创,知晓起手式或知晓全部招式对他来说并无意义,这剑法的起手式好像那书籍里的一个引子,他可以借着根本自行去推演后续属于自己的招式。
他自认自己是武学奇才,若不是身负大仇,若真有师傅能够为他指点一二,他自信,自己的剑法绝不会止步于此。
一人一马,漫步荒野间,不远处有一座茔坟,大半年的岁月流逝,没人打理早已覆上了枝芽。
林霄还是来了。
看一看自己的老朋友。
他手里提着两壶酒,来到这坟前一言不发,有微风轻抚,这片荒地上的片片绿芽随着他身后的长发轻轻摇动。
“二狗子,我知道你不会喝酒,我也不会,但是今天却想尝一尝酒是什么滋味。”
“还记得几年前,你说你也要学武功,到时候和我一起马踏江湖。”
“还记得那年我们还小,都看不顺眼对方,一见面就要打一架。”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呢,现在你也不在了,以前的往事再回忆起来,总觉得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切。”
林霄说着却笑了起来,开了一壶酒仰头一饮,却是呛了一口,抹了抹嘴说道:“咳,这酒饮起来真辣,真是不好喝,我看你也不要尝了吧,你恐怕也不喜欢。”
“二狗子,我走了……大仇未报,待我狗蛋报了大仇就来陪你。”林霄笑了笑蹲了下来,抚去那土坟上的杂草,从背后拿出了那柄断裂的残剑,一剑插在了坟头上。
他向后退了一步,跪了下来深深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再也不停步,一个翻身骑在马上,纵马飞驰而去。
望着那飞驰而去,越来越远的身影,一个身披黑色麻布的人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闪了出来,慢慢来到了那座坟前,弯身将那柄断剑从那土坟中拔了出来。
却见他一身紧裹着麻布,握着断剑的手像是被腐蚀过了一般,他脸上带着一块黑脸脸谱,一双眼睛透过面具的洞孔盯着那柄断剑一言不发。
这时,又刮过了一阵风,他好像很怕冷,丢下了那柄断剑,慌慌张张地将身上的麻布将自己裹地严严实实摇摇晃晃地想要远离这片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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