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洪老拳师能越过长子接手中南武馆,并不仅仅是因为武力上的优势,否则每任馆主交接不得来场比武大会比比哪位更强了么,主要的原因是当时武馆的特殊境况。洪家来岷北县扎根开馆教拳已十余代了,嫡庶各支加起来人数更是不少。这些人除了少数实在没有天赋和不喜习武的,大多数都是武人,其中天资不错的人更是不少,这时武馆的继承者向来是嫡长子,纵然其人不太能成气候,在各支宿老的帮助下也能支撑武馆不倒。
然而就在洪老拳师的上一代,洪家和一个对头进行大战,虽然战而胜之但高手宿老也死伤大半。这个时候的武馆继承人必须是有能力之人,否则其基业将会受到各方势力的觊觎。所以洪老拳师才顶了其兄上位,接任馆主。而这时不一样了,洪家的元气已复,能力强点弱点已然无关大局,没必要以武功高低论武馆继承人。
洪叶的面色却是有些不好看了,虽然说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以武功高低来决定继承人,但借此为噱头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
而且洪彦演不仅仅是在灵堂之上对洪叶这么说,他还向前来拜祭的武馆学员大声说道:“想来各位也不愿在一个武功平庸的馆主门下学艺吧?!”
众位学员有些骚动,也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原本是在洪老拳师门下学艺,和洪叶的关系更加亲厚。但洪彦演的武艺若是更强的话自己学的东西也就越多,对本人更有好处。
见众人还是有些犹豫,洪彦演对人群中的位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大声喊道:“对,就应比武论馆主之位!我可不想学了几年学不出成果来!”
见有人领头,大部分也把洪老拳师的恩情抛在脑后,跟着大声喧哗起来。正在洪叶手足无措之时,只听得一声咳嗽。这咳嗽之声虽然不大,但却在喧哗声中令众人刚好能听见,这般施为,没有高深的内家修为是决计做不到的。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这声咳嗽正是尹治平所发出的。尹治平见众人向他看去,朗声说道:“众位,且听治平一言。”
话尚未说完,旁边的一名洪家子弟就打断道:“尹治平,这是我们洪家的家事,你还管不着!”
尹治平闻言看了他一眼,却向着洪彦演问道:“这也是彦演兄的意思吗?”尹治平说这话时动用了内力,虽然他没学过《狮子吼》一类的武学,但在不俗的内力的辅助下仍是声如雷鸣,令人敬畏。
洪彦演在脸色数变后讪讪笑道:“他不像尹兄一样学养丰富,说话不当冲撞了尹兄,在这我为他赔不是了。但他所言的道理却是没错,以免别人不知道的认为尹兄你干涉别人家私事,坏了尹兄的名声。”
尹治平“哈哈”一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本就无意干涉你们洪家内部的事务,何惧人言?”还未待洪彦演露出喜色,尹治平又说道:“但是洪老拳师对我有大恩,我却不得不报。他老人家现在尸骨未寒,你们就如此急不可耐,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点吧?!”
洪彦演尚未说话,旁边一名洪家弟子就抢先说了:“我们想着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么?!别说是抢了馆主之位,就是砸了这老东西的灵堂,你又奈我何?”这人却是消息不灵通的,并不知道尹治平现在的成就。
尹治平闻言大怒,洪老拳师是他极为尊敬的长辈,岂容这等人物侮辱?当即身形一闪,旁人连看都没能看清就到了那人身前,以手带扇,用《清凉扇》法的打穴功夫中第三十八招《透骨扇》之法,手指在一条那人的肩膀上这么一点,那人便缩成了团,好似一堆烂泥那样,动也不会动了。
这时,灵堂上的众人不由得惊叫道:“你,你,你竟然敢杀了他?”
洪彦演心中大喜,尹治平当众杀人,届时孟朝律法之下,他无论是畏罪潜逃,还是乖乖就缚都势必影响不了自己获得馆主之位了。
看了看惊慌失措的众人和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喜色的洪彦演,尹治平淡淡道:“放心,他还没死。杀他还脏了我的手!我只是让他躺下去而已。”
这时有人跑过去试了试那人的鼻息道:“确实没死。”
还未待洪彦演露出失望之色,尹治平又说道:“别的我不管,在洪老拳师断七之前不准任何人再提及此事。断七之后,你们比武是你们的是!”
洪彦演虽然知道这是尹治平的拖延之策,但并没有什么好的反对理由,这言论还是合情合理的,而且虽然担心夜长梦多,但想来七七四十九日而已,他们应当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于是点头同意了。而洪叶也知道这是尹治平能做到的极限了,也没有不同意。
尹治平见双方都没有意见,对着洪彦演喝了声:“还不快走!难道要我请你么对了,把这摊死肉也抬走。”随后又用脚踢了踢被尹治平放倒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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