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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松平广忠如此说,信长大笑三声,把手中酒碗一摔,清脆声响相伴,已经是拎起长刀,翻身上马,大红战袍迎风而起,就如当年的平氏战旗一般。松平广忠执弓纵马,身后白色袍服猎猎,便如源氏白旗。战场上二人此刻眼中已经没了别的目标,只有眼前之敌,双马相交之际,即为一决生死之时!

两马相错的一瞬间,松平广忠手上撒箭,直向着信长要害而来。信长早等着这一下,一刀过去,已经把箭矢震开,接着大喝一声,一刀劈向松平广忠。那松平广忠猝不及防,拿弓来挡,却是被信长一刀把弓劈成了两半,弓弦崩开,直接在广忠脸上留了个大口子,顷刻间血流不止。两边人马见了,都是一声大喊。

此时两马已经错过,二人均是勒马回转,想要再来一回合,然而松平广忠被血迷了眼睛,一把竟是抓空了,那马不得命令,直奔向织田军阵中来。秀隆见了执枪上前,大喝一声,一枪刺过去。那马毕竟不是良马,经此一吓,当即就惊了,松平广忠还在抓着缰绳,不禁马儿一跳,直接就给他掀了下来,那马如此尚不知足,还要再奋蹄踩将下来,眼见就要误了松平广忠的性命。

“好畜生,给我纳命来吧!”

就在松平广忠命悬一线之时,信长也骑马赶来,当头一刀,已经是把马头斩断,硕大的马匹当即倒毙在地,血液溅了广忠一头一脸,好不腥臭,不过却也救了广忠性命。那广忠虽然被跌的有些懵,却也知道情况,抬头看了看信长,也不喊不叫,只是黯然坐在原地,只等着织田的士兵上来绑缚。

“回去吧,广忠大人。”

“什么?”松平广忠讶异地抬起头。

“我是说,回去吧,今日一战,不过是您没有寻得一匹好马,算不得什么,”织田信长已经收刀入鞘,“此战本就是吉良家挑唆,不符合你我之利益,不如广忠大人先行回去,再行思量后事如何。”

“……多谢!”

信长让手下足轻牵来一匹马,赠予广忠,目送他骑马回到军阵内,然后转身回到织田阵中,冲着表情复杂的信广道:“三郎五郎兄长,我们也回去吧。”

“也好……”

织田信广看着信长沉稳的模样,一时表情有些疑惑,而后默不作声,转身收拾部队,去准备撤军事宜了。

这场自吉良大滨起,到河谷道结束的会战,对于此时的八岛之国来说,不过是蜗角之争罢了。八岛的目光,此刻更集中于将军和管领的冲突,以及关东那惊人的河越之战上。无论是将军的避走,还是后北条家那惊人的胜利,都是足以让人津津乐道许久的事情,哪怕是蜗角之争的主角们,也不例外。

“你是说,北条家同意交出富士川以东的骏河国土地,于是与今川家达成了和平?”

回军那古野的路上,信长依旧选择在热田神宫歇脚,却根本没去见自家的便宜老爹,只把这和老爹汇报的工作交给了信广,理由就是“反正他也不想看到我的脸”。对此,往日里一直都很坚持这方面礼节的信广却也少见的没有多劝,于是兄弟二人就此分开,信广自去刈谷城通报不提,信长则是又回到了这个神社中来。

此刻和信长说明关东形势的,却是一个来自于东国的行商人,自称藏六。信长在神宫前与他相遇,听他嘴里的东国口音,就叫过来询问那边的情况。不防这行商人看起来身材瘦小,却言辞清晰,如今就算是一些小大名都捋不明白的关东形式,在这人嘴里却是信手拈来,条理清晰至极。

经由这位藏六的说明,信长大概也明白了如今关东的形势:北条终于受不了两面与今川以及两上杉家敌对的态势,决定收缩在骏河国的势力,换取与今川的和睦。围绕河越城的战争如何暂时无人知晓,但今川家已经拜托了北条家这个大敌,并且和武田和睦这件事情是肯定的了。

“看来今川是要西向扩张了……”

藏六的消息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也使得信长早先放过松平广忠的行为显得十分的愚蠢。

他当时所想的是趁着今川和北条打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引发吉良家和松平家的对立,这样的话织田家在西三河也就更加具备了调略的空间,以信秀的压倒性实力,足以在一年之内吞并西三河,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今川到来,也可以和对方掰一掰腕子了。

如果是这种策略,那么松平广忠绝对不能死,毕竟现在松平家嫡子年纪尚小,松平家也不是清康时代的西三河霸主,已经禁不住第二次的守山崩,这才放过了松平广忠一马。可是如今今川家解决了北条家的问题,这样一来松平家几乎可以预见的会投入到今川家的怀抱,如此情景,倒不如当时就把松平广忠干掉,制造西三河的混乱,反倒还容易乱中取利,真是大大地失策。

“算了,反正这也是便宜老爹的事,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信长索性直接就放弃这件事,他摆了摆手,挥去了信秀那张讨厌的脸,接着望向眼前的藏六,问道:“藏六你带的货物看起来不少,可是要往京都去贩售?”

“京都那边很难卖出价格,而且还有豪商压制,倒不如就在近畿的几个国家贩售货物,至少当地的座商比较好对付一些,”藏六笑道,“要知道最近六角家实行纸的乐座,如果能在美浓多换一些纸,这一次就大赚了。”

“哦,是嘛?”信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好,祝你生意兴隆,信长这里就不送了。”

“不敢打扰殿下。”

藏六老老实实地离开,信长看着对方的背影,却是冷笑一声。

行商人从关东经过战争中的东海道,到达尾张后又不走相对安稳的伊势街道,转而走正在多家对峙中的近江街道,这种路线不太适合商人,却比较适合另外一种职业。

忍者。

从对方刻意提出近江国的说法,看来是伊势的忍者了,就是不知道受雇于谁。但如此精明的忍者,如果自己也能有的话……

信长思考着,决定开始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忍者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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