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死！就那点车技还敢开上马路作死！啊？”
张寒在拥堵的车流中把陆虎开上三桥时，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一路对那些挡他超车、别车和插车的司机大爆粗口，以至于九灿都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她的报告。
其实她还蛮希望发生点刮擦、追尾或碰瓷这一类的小事故，可他的车技偏偏还不错。而且他上车后就脱了风衣把她手机揣进了左裤兜，到现在还没还她。
“又哑巴了？啊？”
“要点都讲完了。”
“啊？没听到跟AI相关的部分？”
“噢，AI属于技术层面，已被广泛地运用到新媒体中。比如我们经常看到的广告推送、内容推送等，大多依赖于AI。”
九灿有点纳闷。看他都不到35岁，连这都不懂？太落伍了吧！
“啊？不是问这个！算了，等下看你的了！”
“看我？那我们等下去哪啊？”
张寒没回答，却掏出了提示音响个不停的手机，扫了一眼还给了她。
九灿大喜，立即把它塞进右裤兜，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怎么不看？啊？那华皮虫跟你什么关系？”
画皮虫？九灿盯着那些晃来晃去的红蚂蚁。
别人的车上一般挂着形态各异的平安符吊坠，他却挂着几串瓶装的火红蚂蚁。这趣味也够独特的！
对了，手机里根本没人叫画皮虫！又想骗我拿出手机？当我傻！
她用眼神Diss着瘆人的红蚂蚁，扭头看着窗外的钱塘江。
既然手机已拿回，就要尽快找机会开溜。因为千岛人都知道，虽然他是老大的手下，却对老大一万个不服，处处跟老大对着干。所以，老大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再说他又不是我的顶头上司，并不是必须听命于他。
“华花是我手下，却成了小疯子的跟屁虫，又把你拱上了头条。大玩三姓吕布游戏？啊？”
晕！他在说华花啊，看来不是画皮虫而是华屁虫！小疯子？小峰子？晕！居然这么叫老大！作为部长这么乱叫，也是没谁谁了！
“什么拱不拱的，华花一直跟我在一起，没那个闲工夫！再说他跟我无冤无仇，用恶搞小视频黑我干嘛？”
“那你又冲上去干嘛？啊？你不是该在展区吗？”
“哦，是这样……”
为了解释清楚，九灿只好把暂调那里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她不会泄露谢峰的隐私，只说大战在即老大身边连一个助手都没，于是心急如焚，想借送毛巾的机会去搭把手。
“漏洞百出，啊？撒谎！”
“哪有撒谎？”
“破绽一，急着去帮忙，摔倒却不赶紧爬起来？啊？破绽二，即使自己起不来，又拒绝别人扶你起来？啊？”
“那那那，是我昨晚喝醉了，到那时还没完全清醒呢。”
九灿不由自主捂住了有点发烫的脸。她暗暗吃惊，这个无理又爱耍横的家伙，观察力惊人哦！
她的表情变化，却被张寒在后视镜中看得一清二楚。
“是现在还没醒吧？啊？想想看，华花找你去干嘛？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啊？就算没来得及，你跑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阻止你？啊？你摔倒后离你最近的小峰子为什么不去扶你？华花又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啊？别傻乎乎的被卖了还特么帮着数钱！”
九灿张了张嘴，竟无力反驳。仔细想想，他提的每一个问题都好有道理，整件事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不不，一定是他想挑拨离间！不管怎样，只要老大没事，我丢脸又怎样？我自愿的！
胡思乱想间，她不知不觉地掏出了不断响铃的手机，正是华花打来的。
“怎么回事咧？听说你被张寒拐走啦？”
“是谁说得这么难听？”
“别管！是因为恶搞视频他找你茬啦？”
“不，是他急需《新媒体洞察报告》，你帮我跟老大说一声。不过那些小视频……”
“别担心，下午一定帮你处理掉。两点啦，两点后你再看看热搜榜。”
嗯？这么快？好牛！既然他是推广部的，想必张寒是对他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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