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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道:”不可,不可,黄巢何德何能担此大任?赵前辈才智远胜于我,自当由你担任。“

又有一人道:“黄公子过谦了,咱们都是慕黄公子的名而来,若黄公子不坐这第一把交椅,那咱们可要走了。”话一说完众人随声附和,均称应该由黄巢率领义军,就连那朱温也应允。

黄巢沉吟片刻,道:“承蒙各位错爱,黄某若再推辞可就对诸位不住了。”

众人齐声道:“我等以黄公子马首是瞻,绝无二心。”厅上众人这番言语只不过是些客套话,黄巢一力聚众起义,自然也应由他率众,众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林婉见众人说来说去,忖道:“这些人真是奇怪,推来推去有什么意思?”她不通人情世故,自不知此种关节。

黄巢说道:“赵前辈是江湖第一智囊,不如留下担任军师,咱们人数虽不少,但终究是乌合之众,若无高人操练又怎敌得过官兵?赵前辈可千万莫要推辞。”

赵璋心想他说的不错,刚想答应,转念又想:“这些人各个心怀鬼胎,我可不能陷太深了。”笑道:“黄公子谬赞了。我于排兵布阵,行军打仗虽略有涉猎但算不上有多深的造诣。这样吧,我先操练这千余之众,待夺下曹州后黄公子再另请高明,你意下如何?”

黄巢道:“如此甚好。”心中却道:“到时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陈萧然等留在黄府,平日里陈萧然或和林婉对招练功,或者和陆若云吟诗作对,谈论天下大事,赵璋也有意教他排兵布阵之法,但教了几次后见陈萧然学得索然无味便不再强求。陈萧然这些日子过得虽然单调,倒也颇有乐趣,时日一长难免寻思:“我若和这两女子远离尘世,就此隐居倒也是一大乐事。”但又想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己身怀鸿鹄之志哪里能总想这些,想了一次之后便不敢再想。

十五日弹指一挥间,这日申牌时分赵璋在练兵场清点兵将,此时义军已汇聚近两千人。义军人数众多,彼此之间并不熟稔,又暂无同一服装,故而每人的右臂上都缠有黑布,便以和常人区分。

赵璋向黄巢道:“启禀统帅,兵将清点无误,请统帅检阅。”

黄巢应了一声,居高临下,对兵众喊道::“李俨既昏且愚,竟认太监田令孜做‘干爹’,而官吏贪赋重税,赏罚不平。”李俨是僖宗之名,黄直呼其名自是大逆不道,但众人既决意起义自也见怪不怪。

黄巢接着道:“现在昏君在上,佞臣竖子当道,咱们老百姓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兴兵造反。何况现下天灾横行,粮食颗粒无收,可见李唐气数已尽,咱们起义实乃顺应天意!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齐声喊道:“是!”众人一起喊出,声震云霄。

黄巢又道:“今日咱们便要揭竿起义,有哪位兄弟贪生怕死想要退出,就请自便,黄某绝不阻拦。”

等了半响不见众人又何动静,黄巢大笑一声,道:“好!各位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咱们今日杀官造反,共谋富贵!”

众人喊道:“杀官造反,共谋富贵!杀官造反,共谋富贵……”

黄巢示意众人安静,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不妨看看天意如何。”话毕,从怀中拿出一对杯珓,说道:“若掷出是‘圣珓’,那说明老天站在咱们这边,我们定可马到功成,如若不然,那也只好听天由命。”

话一说完,便有亲信上前进谏劝阻,道:“神意难测,结果若不如人意,只怕大挫士气。”黄巢不置可否,挥手向上一抛,将杯珓掷出,“咚咚”两声轻响,杯珓落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杯珓一正一反,正是圣珓!黄巢连掷三次,均是圣珓。霎时间人声鼎沸,士气大振。赵璋等明眼人瞧在眼里,却是笑而不语。

林婉道:“萧然哥,他连掷三次都是圣珓,看来真是天意如此了。”

陈萧然摸了摸她的秀发,笑道:“那些粗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

林婉虽然单纯,但并非蠢笨,当即会意,道:“你是说,那对杯珓……”话未说完便伸手捂住自己嘴巴,以防不慎失言。

陈萧然点了点头,忖道:“婉儿天真烂漫,心无城府,不知人性难测,就这样留在我身边也不知是福是祸。”

黄巢见计策已成,士气正盛,大喜过望,当下将两千余人分派给各队队长,又派遣给他们任务,有的放火生乱,有的去对抗守军,各有分工。黄巢分派完毕,大袖一挥,道:“出发!”话方说完,众人各自由队长领去,陈萧然等武林人士自成一队,由陈萧然率领。

这演武场是在冤句西北的郊外,陈萧然等人身负武功,率先使出轻功奔回冤句。众人奔至县衙,将县令、县丞、主簿等一一擒住。

众捕役闻声敢来,见上司被陈萧然等擒住,登时束手束脚。如此一来便为义军省去了不少麻烦,抵抗之人顿时少了许多,不多时便攻占了冤句。

注:①历史上朱温是宋州砀山县(今安徽砀山)人,在黄巢起义两年后才投奔黄巢,为了情节需要,小说较历史有所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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