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已经在清点库房,将俘虏用绳串了,编成一排,段玉立即吩咐地说着:“就从周家的银子中发!当场发下去。”
“我明白!”
秦飞鱼当然知道官府的德性,点点头。
“大人,找到通敌书信!”
过了片刻,薛真过来,单膝跪下:“启禀大人,在书房中发现通敌文书!”
虽然有着一面之缘,但此时地位有若云泥,还是必须行礼。
“嗯?这么快就做好了?”段玉一惊。
“不是假的,是从书房密室中查抄到的真货!”薛真有些赧然,但还是压低声音解释。
“哦?”
段玉接过书信看了看,只见是写给贺宗的私信,上面有着一些人情往来,而细细体会,总能看出些别的味道,不由摇头,将它又交给李师爷:“有着这信,便是铁证如山,通敌谋反,能杀他九族!”
“果真……”李师爷接过一看,他是文人,也能琢磨出其中的一些意思,不由大怒:“果然狼子野心!”
实际上,世家都是墙头草,看到贺宗叛乱,即将席卷叶州,预先做些准备,也是在所难免,甚至信中都没有明说,只是暗示。
但这潜规则,却万万不能公开。
一旦公开,再配合这铁甲、这弓弩、这死士,就解释不清楚了。
“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便交给县令吧!”
段玉摆摆手,命令人打扫战场,带着人马离开。
李师爷见着这一幕,不由神色复杂。
……
深夜,县衙内灯火通明。
“……查抄周家,周彦、周子通、周子玉皆是身死,得铁甲十具、弓弩五架、刀剑七十六柄,这是书信,属下检查过,并非伪造,而是真的……”
曾唯珍喝着参茶,细细听着李师爷禀告,又看了书信,就是沉默。
“县尊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李师爷不由问着。
“人都杀了,又查找出这些证据,还能如何?这周家,注定要破落了……”曾唯珍一叹,念及之前的掣肘,又有些暗暗的欣喜。
这做成铁案,牵连旁支,就连他们那个官员亲族都有麻烦。
“派出人手,细细清点其它财货……”
“大人,这其中,段玉秦飞鱼二人虽然未动军械,但金银却运走了一半……倒是田宅等物俱在!”
历来抄家贪墨都不可避免,对方又是主力,拿一些无可厚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曾唯珍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发堵。
纵然灭了周家,但就有着前门拒狼,后面进虎的不妙预感。
“罢了罢了……最多县里再多一豪强!更何况,此事还是有些过界,或许还有些反噬也未可知?”
曾唯珍捋捋胡须:“还有么?”
“还有一事……”
李师爷说到这里,神色就有些奇异:“大人可还记得泰准之死?”
“不是周家周子玉做的,嫁祸锦鲤帮,才有今日之祸么?”曾唯珍神色诧异。
“是周家做的,但并非二公子,而是大公子,据说原意也只是为了打压二弟,这事各家都常有,但想不到竟然会演变成此滔天大祸……”
李师爷款款道:“那周子通先是买通了周子玉的书童,再联系丘路……趁机落尽下石……谁料最后竟然捋了虎须……原本这是隐秘,但周家父子俱死,我们又抓了周子通的贴身长随,也就一股脑地都招了!”
“这真是……让人如何说起呢?”曾唯珍久久沉默。
这家族中大儿子与二儿子争宠,原本只是常事,周子通手段心机都是有着,此一石二鸟之计,若是平时,自己还会为之叫好。
可惜,不明天时!不辨其人!
和平年代此法自然不错,纵然对手看破了也无可奈何。
但现在战时,给对方抓到了把柄,悍然祸及家门,却是咎由自取了。
……
大林乡。
叶知鱼捧着账簿,脸上满是兴奋的酡红:“大哥,二哥,我们发了!”
她清清嗓子,朗声读着:“……清点下来,共得金三千两,银两万两,其它金银首饰、古玩字画,也可折价白银一万两,这就是六万两白银啊……已经尽数登记造册,押运至库房!”
说着,又有些可惜:“这还只是现钱的一半,最值钱的还是那田宅!”
“此乃周家十几代人的积累……”
段玉笑了笑:“更何况,若你想要,等到县衙发卖的时候,去买来就是……周家有万亩良田,我们可以吃下几千亩……这就立下根基了。而此时叶州半州残破,有的甚至遭到屠城,土地必甚是便宜,这几万两银子好好运作,可有平时翻倍的效果!”
又看向秦飞鱼:“二弟,发啥呆呢?”
“大哥……我好像……突破了!”
秦飞鱼转过头,脸上有些懵:“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可尝试以兵气筑基,由武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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