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对讲机,说道:“小周,找个时间带李叶狱友来见我。”说完,黎添重重的放下对讲机,眉头皱成了川字。他不是很能藏得住情绪的人,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黎添活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如死水的心里起波澜。
一架被砸坏共鸣箱的古琴,无论怎么拨动琴弦,音符都不会如愿跳出。
黎添知道李叶身体不好,尿毒症已经折磨了她很多年。但是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就那么去世了呢?
他盯着监视器,看着法医的白色身影晃来晃去,一时遮住李叶的尸体一时又露了出来。
监视器是装在床的上面一点点,可以远程调整角度。黎添把机器往下调了调,就看见李叶的眼睛是睁着的,大大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全是死气。但是由于人们的身影在她的眼睛里被倒映出来,光影斑驳,恍惚着她好像还能看见人似的。
旁边的女同事也盯着屏幕,不禁打了个寒颤:“黎大队,你这角度再调一调吧,我看着瘆人。”
黎添看着这个刚结婚没多久的丫头,心里怪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几十年后,她会不会遭遇和李叶一样的事情?
想着,他伸手调了角度,屏幕里就只能看见李叶的腿还有白大褂们。“我就是想看看细节。”黎添对她致歉,微微笑着,不想让女同事觉得是她矫情,“我也觉得挺瘆人的。你们女生看这种东西确实心里承受不住。我没想到,不好意思了。”
女警员对于黎添这种姿态不是很惊讶。
她早就听说黎大队长一向很有礼貌,虽然不喜欢和别人扎堆凑热闹,但还算好相处,说什么他都会应,还很体贴。
只是尺度刚好把握在合适的范围里,不会有哪个不长心眼的自作多情,觉得自己和黎大队很熟。
女警员平常没有事情的时候也喜欢闲聊监狱里的各个男警员,说道黎添的时候都是格外统一的态度:他是个很好的人。
不是冰山型,因为他会笑。不是暖男型,因为他不会广散暖气。不是霸道总裁型,因为他很低调。不是神仙型,因为他有时露出的小表情,充满了生气。
他就是生活中擦肩而过的话会觉得可惜的好看又温和的男人。
但是已经擦肩而过了。
黎添转头看着显示屏,莫名又想到了前段时间的枉泽,隐隐不安。他又抓起了对讲机:“小周,死亡报告出来了立刻给我一份。”
易双一和祝九畦在小楼里打着扑克,易双一脸上已经被贴了不知多少个条子,祝九畦则是脖子和四肢都被贴的白旗飘飘。因为他不愿意挡住自己的帅脸。
狗子在一旁刚买的猫窝里趴着,看着两个愚蠢的人类互相撕逼。
易双一:“来,顺子!接不住吧!我没牌了!”
祝九畦:“你他妈管A3579叫顺子!?”
易双一:‘单数顺怎么了!你住我的,吃我的,打个扑克能不能守点地主家的规矩!”
祝九畦:“这和打牌有半分钱关系吗!”
易双一一把抓起旁边的白条子,糊上一次性胶水,就往祝九畦颈侧拍去。祝九畦躲闪不及,被拍了个正着。
“你丫的!”祝九畦龇牙咧嘴道,“你他妈使化骨符的时候估计都没这么大劲!”
易双一作势要抽他,复又坐好后,问了祝九畦一个问题:“那个化骨符,很厉害吗?”
祝九畦的眼睛微闪了一下:“怎么了?”
“就是上次抓枉泽的时候,我用了一下。枉泽的语气好像是这玩意儿很厉害的样子。”
祝九畦的手开始伸向躺的好好的狗子,撸了撸她的后颈毛:“那是,我教你的,能不厉害吗!”
易双一感觉眼前放了一张82年的牛皮,已经被吹的破得能当蚊帐用了:“那请问您老人家怎么被人拍晕的呢?”
祝九畦:“......”
“是他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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