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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皇上冷淡如常的语气,皇后便收起了眼里的泪珠,但仍用手绢装模作样地揩了揩眼角,似乎想要告知皇上,她方才这几滴泪可都是出自真心的。

“皇上你也知晓,臣妾有一远房表亲在滁州做生意,前些日子那表亲来信道,说珩儿竟然将长缨郡主关了起来。长缨郡主可是广平候唯一的宝贝女儿,广平候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当真同珩儿认真起来,臣妾恐珩儿会有性命之忧啊!”

皇上冷眼瞧着皇后一口一个珩儿,所谓的表亲怕是她私自派去的探子吧,皇后为何就是不肯放过珩儿,静妃在世时,皇后便日日刁难静妃,他皆看在眼里却不好多加插手,毕竟皇后母族在朝中根基已深,只要皇后不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静妃都死了,只独剩一个珩儿,皇后还不甘心。

“朕知道此事,此事不劳皇后费心,朕会处理的。”

皇后心里起了疑,她派去的探子才刚刚传回消息,皇上竟然都早已了然于胸?难不成皇上也派了人去盯着献王?为了试探皇上,皇后开口道,“可臣妾听说,这长缨郡主不知怎么被人从牢里放出,却在回府的路途失踪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个消息,皇上便当即站了起来,接连着碰掉了好几本书,却看都未曾看一眼,只眼睛盯着皇后,“此事可有确凿的消息?”

皇后心下了然,皇上必然派了人去盯着献王,但是却并不是让人时刻将那边的消息传回来,而至于她又是如何能及时得到这消息的,自然就有一番说头了。“臣妾若不是有九分的把握,哪敢为了些流言蜚语前来叨扰皇上呢。”

皇上沉吟了片刻,脸色便渐渐缓和了些,但眉头仍然紧皱着,看来他还是太小看皇后了,若是方栓护送柳长缨出了差池必然会即刻送信来报。但他这几日既没收到护送了长缨郡主回府的消息,也没听说长缨郡主失踪的消息,这皇后难道已经知道朕派了谁过去?而把方栓控制住了?可以方栓的身手,普天之下能擒住他的怕是没有几个。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方栓没能亲自护送长缨郡主,便不知道长缨郡主的状况,只是皇后这消息未免来的太快了。前几日方栓才从城都去往滁州,估摸着也就昨日才到滁州,可皇后竟然今日便收到了长缨郡主失踪的消息,如若不是事先便安排好的,怎么可能会如此及时。

“皇后,你是后宫之主,更是这天下众人敬仰的国母,你享尽荣华富贵万人簇拥。但你心里要明白,这一切是谁给你的!朕能帮你一步步爬上来,也能让你一朝梦灭,成为大牢的阶下囚,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难道还要朕亲自提点你么?”

深沉而低厚的嗓音将帝王的威严没有丝毫减免的传达给了皇后,让她仿佛回到了还是秀女的时候,同一众年纪相仿的女子就并排站在院子里,只看得见端坐在凉亭里的少年冷眼看着底下的这一众秀女。那时她初入宫,只记得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宫里行错半步,她便事事小心,如今又察觉到来自上方极具压迫的视线,后背早已渗出了层层冷汗。

而如今她早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统领六宫,虽不干涉朝政,但朝中大小事务她哪一样不知晓?但凡涉及妃嫔之事,哪一个朝臣不看她的脸色?但如今她跪在这儿,承受着帝王的怒气,才知道她的丈夫从来都未曾敬畏过她一分,只要他愿意,怕是得罪了她母族也势要将她置于死地。

“臣妾自诩做事从不逾矩,皇上为何要如此说?”

“做了还是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给朕滚出去!”

向来皇朝最忌讳帝后不和,但皇后所言所行之事实在惹人厌恶,她的儿子朕已经立为太子,以后得江山社稷都要交与他,而朕最疼爱的儿子却不得不在荒郊野地度过余生,难道这些还不能满足她么?

皇后深知皇上一旦动怒便是雷霆之怒,没有谁敢上前来劝阻,更何况她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广平侯逼着皇上做出选择了,到那时可就没理由把火发到她身上来了。因此,皇后便行了一礼,扶着一旁的桌子缓缓站了起来,丝毫不失她作为皇后的尊严,待出了御书房的门后,先前心里还稍稍有些胆怯的皇后,此时却高昂着头颅颇有些得意地往远处望去,就好似在远处的某一个地方有一只落入荒野的凤凰被她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拔掉他的羽毛,毁掉他的喙,再将他抽筋扒皮,叫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再动弹半分。若要觉着自己可怜,便好好感谢这一切都是拜你那短命的娘所赐,若不是她对本宫做过什么好事,本宫又何需费尽心思好好回报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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