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歌知道宋哥是赶不走的了,也就作罢,“宋哥,我记着我今日不过是在库房睡了一觉,怎么起来就看不见了?难不成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中了毒么?”
“是有人不小心烧了库房,你的眼睛是被烟给熏伤的,还有你浑身烫伤的地方也都是被火烧的。”
宋玉珩本想想个谎言搪塞过去,但眼睛尚好说,这一身的烫伤等奕歌能看得见了难不成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若是那时再让奕歌去接受,恐怕就不会如同现在这般轻松了。
奕歌浅浅点了下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宋哥,你是不是把栾三给关起来了?”
说到栾三,宋玉珩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再将尸体丢给野外的野狗去分食,若不是他,奕歌怎会被锁在库房里,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浪费他们那么多的时间去将库房打开?再若不是他,奕歌又怎么会待在库房里陷入此等危境之中。可他终究没下去这个手,不是因为他心怀慈悲,而是他知道奕歌与这栾三是有几分交情的兄弟,而奕歌这人又十分重情义,若是醒来知道自己杀了栾三,就算不怨恨他,恐怕也会有所不满,若是再严重些,误以为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此,他才留了栾三一命,可却也没让他少吃苦头,打了五十大板,如今摊在床上,估计一月有余都下不了床。
“你觉着我不该关么?”
奕歌只知道是栾三把自己给锁起来的,但是放火必然和栾三没有什么关系,不只是出于两人的交情,更是出于分析,她在栾三那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栾三想动手害她,何必等到这么多天后,再来,栾三身子比她强壮得多,若有心害她,直接拿把刀或是将她打晕了投河里,都比放火烧库房要来的轻巧。
“不该,栾三不会害我。他恐怕也是有别的缘由,才将库房的门给锁了。”
“你被烧成这样,你不怪他?”
“又不是他害得我,我何必怪他?”
想着,奕歌倒笑了起来,她从来未曾去计较过是谁害得她,又为什么害她,既然宋哥说有人放了火自然宋哥会去查会去处理,她若是再纠结,岂不是徒费工夫。正想着,便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有力的怀抱环抱了起来,抱着她的人身上的暖意也在穿透衣裳,一点点传到了她的身上,直达心底。
奕歌倒安慰起宋哥来,手轻轻拍着宋哥抱着自己的臂膀,“何大娘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宋哥你就放心吧,我这小命阎王爷才不屑要呢,往后必定有好日子等着我。”
宋玉珩当真是有些后怕的,就连刚醒过来,仍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心悸,听到三哥说大夫已经给奕歌看了,情况虽有严重无性命之虞才稍稍放下心来,如今再能瞧见奕歌这能暖透人心的笑容,头一次生出了想带着奕歌就去隐居避世的念头,只是依着奕歌这爱玩爱闹的性子,怕是在深山老林里待不住。
“你日后自然是有好日子过的,你日后便做我的贴身小厮,我去哪儿便跟着,我吃什么就有你一份,出门有马车坐,回府了有下人伺候,如何?”
奕歌抬起头,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宋哥你可不是说话哄我?我可是当了真的,当你的贴身小厮还不好,到时候你心情一好,每月赏我半两多银子,我可就能一个月拿二两多的银子了。”
“做我的贴身小厮每月能有四两银子。”
宋玉珩原本以为奕歌会高兴起来,可奕歌却撇了撇嘴巴,“宋哥,你这就不厚道了,当初你叫我来这献王府做事,我原以为你会给我安排个最好的,谁知道有贴身小厮这等好差事,一个月能有四两月例,你竟然还藏着掖着不给我做,实在是不够意思。”
被奕歌这么一说,宋玉珩挤压了一天的愧疚心情总算是稍稍好转了些,手轻轻揉着奕歌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若是这场景叫宋玉隶瞧见了,必然又是一阵大呼小叫,非得引得全府的人都来瞧瞧,他们平日里清心寡欲的王爷深情起来是何等模样。
“对了,宋哥,你今日早上可是答应我了,要交我练功的,虽说我得修养几日,可等我好了,你可不能耍赖啊!”
“我若是欺你半分,必遭天打雷劈!”
宋玉珩刚说完,嘴上便被一双细嫩的手给遮住了,就见奕歌嗔怪道,“呸呸呸,这点小事发什么毒誓,我自是知道宋哥你不会骗我。”嘴上虽埋怨着宋哥,可不知为何,听见了宋哥如此说,心里就如同吃了蜜一般甜,眉毛皱着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要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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