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似乎装着东西,看来来黑乎乎的一团,也不知道是什么。再看他们的舞步,很是奇特,一会东倒西歪,一会直立而起,眼
着着盘子里的东西就要掉了,他们立即又把它扶稳了。
跳舞的人群来到了大伙的面前,将盘子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猴子低头一看,那团黑乎乎的好像是一块饼,旁边竟然还有个杯子。
猴子见了,不由得大喜,一把捞起杯子一看,原来是个陶杯。
猴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杯子完全是用陶土烧制而成的,里面一点瓷成份都没有,而且做工粗糙,根本毫无一点花纹。
猴子不禁失望之极,这一路走来,见到的不是木制品就是竹制品,好不容易见到了陶的,却是个不值钱的货色。
陶和瓷可以说是“孪生兄弟”,看起来大致相同,却有很大的区别。
陶一般由粘土即可烧成,瓷则要选定特制的材料,以高岭土制坯,加入瓷石而烧成。
烧制温度也不同,陶一般在800至1000度,而瓷则在1300至1400度。
再说其透明度也不一样,陶不具备透明状态,瓷大都是半透明。陶一般不挂釉,瓷则挂釉。
最后,从两者的坚硬度来看,也不一样。陶烧制的温度较低,没有锻烧完结,断面极易吸水,击打有“嗡嗡”声,容易划沟痕、破碎;瓷则完全相反,经过高温基本烧结,击打声清脆,不易吸水、受损。
因此,在古文玩界里,陶制品价格低廉,陶瓷才值钱。
猴子端着杯子往里看了看,又小心地瞧了瞧其他人,好像没什么问题,于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他娘的,原来是清水啊?!这么个大好的日子,竟然连酒也没有。”猴子嫌弃地叫道。
“有得喝你就喝吧,还挑什么挑?你以为在自己家里啊。”炮神说道。
猴子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嘟嚷道:“你个死炮头,这也不是在你家里,你那么多意见干嘛?”
炮神也不在意他在嘀咕什么,自个喝起了杯中的水。
猴子放下杯子,拿起那块黑得像炭头的大饼来,不由得有些碍眼。
“炮神,这是什么呀?黑煤炭似的,能吃吗?”猴子问道。
炮神看了一下迎亲的族人,发现他们吃得挺起劲的,转过头来说道:“人家能吃,为什么我们不能吃。”
炮神在刚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那些族人神情都很自然,并不像是被下过药的,应该是正常人。
这回又见他们停下了火把舞,吃起了黑饼,方才放下心来。
猴子觉得有些恶心,却见吴羽竟然也吃了起来,于是掰下了一小块放到了嘴里,顿时觉得有股清爽的草药香味,只是尝起来有些苦,不由得悄悄地吐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只见老人从屋子走了出来,邀请大家进去。
迎亲的族人一窝蜂地涌进屋内,里面立即传来了欢呼声。
老人一看大伙还站在原地,于是走了过来。
“我们的婚嫁习俗并不拒绝外人参与,几位有没有兴趣进去坐坐?”老人慈和地说道。
猴子心里其实很是好奇,却又不敢自作主张。
“羽哥,你的意思呢?”猴子不禁问道。
吴羽想也不想,说道:“既然老伯如此盛情,我们就进去参观参观。”
猴子没想到吴羽会如此的爽快,迫不及待地拉着炮神跑了进去。
孙济自然也不想落后,心急火燎地跟了过去。
施施和苏婷心存芥蒂,不安地看了一眼吴羽。
吴羽朝她们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进屋。
老人十分的高兴,招呼吴羽一同前往。
吴羽一抬手,示意老人先行。
老人也不客气,笑着进了屋子。
吴羽走到了刀疤的身边,只见他的身子还是很虚弱,静静地躺在地上。
猴子和炮神由于心里好奇,竟然忘了还有一个危在旦夕的同伴。
不过就算他们全都留在他的身边,恐怕暂时也无济于事。
“大海,你去吧,我看着就行。”吴羽说道。
“羽哥,你确定里面没问题吗?”大海同样不放心地问道。
“你放心吧,他们没把戏唱玩,是不会对付我们的。”吴羽说道。
“我看还是我留在这里吧,你跟如花去吧。”大海说道。
“我不去,成亲有什么好看的。”如花说道。
吴羽还想坚持,大海说道:“羽哥,你还是去看看吧,猴子他们做事鲁莽,别中了人家的圈套。”
吴羽见状,也不好再推辞,只好说道:“那你们小心点。”
大海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羽哥,你放心吧,我保证刀哥一定不会有事。”
吴羽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如花,回头朝竹屋走了过去。
如花也不在意,只是四处张望着。
猴子急匆匆地进了屋子,发现里面已经是欢歌笑语了,不过自己却是五音不全,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
猴子赶紧往前凑去,只见屋子内侧坐着两个人,应该就是新娘和新郎了。
猴子仔细一瞧,新娘真是面如粉黛,闭月羞花。
猴子不禁有些看呆了。
炮神见猴子失了态,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方才把他从梦里拉了回来。
猴子定了定神,再瞧了瞧新郎,却见他满脸疙瘩,长得很是普通,不由得暗自想道:这是两情相悦吗?这新娘的眼睛让牛屎给蒙住眼了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不如挑自己了。
这时,就听老伯说道:“新人两情相悦,终成眷属,我们共同为他们作见证。”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两块竹片,一一交给新娘和新郎。
两人接了过来,互相交换了一下。
“这又是干什么?”猴子不解地问道。
“这是定情信物。”苏婷说道。
“这两块破竹片也叫定情信物?”猴子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说道。
在场的人听到他的言语,全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死猴子,别乱说话,不懂就别瞎说。”施施不禁又骂道。
猴子赶紧低下头,不敢乱讲话了。
办亲的人又重新陷入了欢庆之中。
“竹片虽小,却是最原始的东西,也是最纯洁的爱情。以竹片订情,表示双方自始自终,不离不弃,相伴到老。”苏婷轻声地解释道。
猴子这才明白了过来。
接着,又听到老伯喊道:“阿郎与诗玛今日连理天成,辛苦大家了,你们就尽情的唱吧、跳吧。现在,就让两位新人为我们跳支舞,请大家到外面去喽。”
新郎与新娘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走到了竹屋的外面,在火把搭起的篝火旁翩翩起舞。
猴子等人又回到了原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刀疤给忽略了,只留下大海和如花看守,不由得自责了起来。
大海摆了摆手说道:“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懂得人情事故,况且现在也没发生意外,你们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猴子方才稍微安了点心,看着两位新人上下蹦跳着。
只见裹火旁边蹲着两个年轻人,手握两支长竹竿,不时的一张一合,新郎新娘交替互换着跣脚,不停地进进出出。
猴子从来没有见过,感觉很是新鲜,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
老伯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笑着邀他上前一试。
猴子激动不已,学着新人将脚放进竹竿之内,然后随着竹子一张一合,跳进跳出,顿时觉得十分的好玩。
正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竹竿的张合速度渐渐地加快了起来。
猴子反应不及,当即被夹了个结实,不由得轻呼了起来。
持竿的两人并没有马上松开,居然加大了力度,猴子顿时疼得“哇哇”大叫。
炮神见状,心中一急,“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老伯赶紧上前,示意两人松手,夹紧的竹竿方才松开。
猴子捂着双脚,回到炮神的身边坐了下来,挼起裤角,方才发现小腿全都红了。
在场的亲友突然大笑了起来。
“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看看吧,高兴了吧?”炮神不禁责怪道。
“你行的话,你上啊?”猴子依旧死猪不怕开水汤,不服气地叫道。
“我当然不行啦,所以才不敢上嘛。”炮神嘲笑道。
这时,只见老伯快步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老伯走到猴子的面前,蹲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把粘乎乎的黑泥,敷在了他的腿上。
猴子立即觉得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似乎没有了疼痛感。
“嘿?不疼了?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猴子不由得问道。
“这是草药。”老伯答道。
“草药?我看着怎么不像?”猴子怀疑道。
“这是我们寨子里自制的,已经捣碎成泥了,所以看不出来。”老伯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了,怎么怪怪的。”猴子说道。
“好了,在这里你们可以随心所欲,不要过于拘束。怎么样?要不要再去试试?”老伯问猴子道。
猴子吓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对了,老伯,这又是什么东西?”炮神指着黑饼问道。
“这也是草药做的,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哦。”老伯笑着解释道。
炮神似乎也明白了,不禁点了点头。
此时的寨子真是热闹非凡,歌声笑声混成一片,众人不知不觉地忘记了伤痛和危险。
吴羽望着欢声笑语的亲属们,又转过头来紧盯着老伯,不知道他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天色依旧是那样的模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赶着入洞房的缘故,新郎和新娘向所有人告别,回屋子里去了,亲人们也逐渐地散去。
大伙一见曲终人散,正要起身告辞,就见老伯走了过来。
“几位要走了吗?”老伯问道。
“是啊,好戏都看完了,不走留着干嘛?”
猴子这时方才又想起了危险。
“不多玩会儿吗?”老伯又问道。
“不了,我们还要赶路了。”猴子又开始害怕道。
“那好,不送了,各位走好。”
老伯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老伯。”吴羽突然开口叫道。
老伯回过身来,问道:“你们还有事吗?”
“老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可以吗?”吴羽问道。
“可以啊。”老伯爽快地回道。
“请问老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你们的服装和习俗与我们有所不同,你们是不是边区的部落民族?”吴羽问道。
老伯笑着说道:“我们并不是什么民族,我们是爨人。”
“爨人?”
大伙不禁一愣,这是哪里人?
中国人、美国人、欧洲人、白人、黑人倒是听说过,爨人又是什么人?
爨,古之大姓,又是地名。古代的爨人分为东乌蛮人和西白蛮人,魏晋时期由汉族爨氏演变而成,明代称为罗罗。汉末到中唐时期统治西南边区数百年之久。随着时光的推移,又分化为许多部族,成为南中大姓。
爨道庆,南宋人,曾经创作“爨龙顔碑”,现存于曲靖陆良县内,距今1500多年;
东晋爨宝子,比道庆晚了五十多年,“爨宝子碑”的创始者,现立于曲靖杨旗田村,已经有1600年的历史。
两个碑文中的叙述证实了古人爨氏的渊源。
清代的范寿铭有云:“魏晋以还,此两大碑为书家之鼻祖。”
正是由于两座碑文结体茂密,浑金璞玉,素有隶、篆,行、草、楷之意,所以才被世人称为楷书之起源。
东晋时期,就曾出现过被人称为“书圣”的王羲之父子这样的著名书法家,
老伯对众人产生的疑问并没有解释。
吴羽自然也没听说过,不过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问道:“老伯,你是不是懂得中草药?”
“略知一二,怎么啦?”老人答道。
“那你懂不懂得解毒?”吴羽又问道。
大伙这才明白吴羽的用意,内心不禁有些激动。
既然刚才大家已经知道草药能够解毒,而且现在又有个现成的老中医,为什么不找他试试?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老伯搞出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对付他们,他会那么好心帮忙解毒吗?
吴羽其实也想到了这个层面,只是现在刀疤命悬一线,也只能放手一搏,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先问问再说?
“解毒?解什么毒?”老伯不明所以地问道。
“老伯,这边请。”
吴羽领着老伯来到了刀疤的身边。
其实老伯不久前已经发现他的异状了,只是没问而已。
老伯俯下身子看了一眼,发现刀疤脸色已经发紫,嘴唇暗黑。
“怎么会中毒中得这么深?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老伯吃惊地问道。
“不久之前,老人家,你有办法能解吗?”吴羽问道。
“你们知道中什么毒吗?”老伯又问道。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讲明。
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吴羽并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尸毒。”
老伯惊讶地说道:“尸毒?怎么会中了尸毒?一定是他不小心碰到死人了吧?”
吴羽发现老伯虽然有些吃惊,却并不慌张。
“那能解吗?”炮神迫切地问道。
老伯摇了摇头说道:“尸毒恐怕不好解。”
炮神不禁有些慌了,几乎都要给他跪下了,噙着泪水说道:“老伯,求求你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救他。”
老伯扶起了炮神,又俯身察看了一下刀疤的伤口,不由得失声叫道:“怎么还有外伤?居然还伤得这么重,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让僵尸给扎伤的。”吴羽又直白地回道。
“僵尸?这就难怪了,看你们如此有情有义,那我就尽量试试吧。”
老伯最终还是同意了,
“谢谢你了。”炮神破涕为笑地说道。
“你们跟我来吧。”
老伯说着,朝寨子里走了进去。
“羽哥,你说他真有办法吗?”猴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跟他去看看再说。”吴羽说道。
几个人忧心冲冲地带着刀疤,再次进入了前途未知的虎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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