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皱眉道:“我只知道你一直跟着我,然后趁我不注意向我出剑。”
略微咳嗽了两声,深秋的小庙观外,腐叶与黄花共话凄凉,幽寂静谧的小庙之外,两个年轻人开始了他们第一段心平气和的对话,对方那个无论是身姿还是神韵一看便是人中龙凤的公子哥沉默了很长时间后,看着面前碰上的破落潦倒,活生生一幅下层人士装束的七斤,眼中清澈不带有半分杂质,解释说道:“小兄弟,无意冒犯,其中有些误会,这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山南道中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作恶不断,惊扰夜夜闯进香闺之中,说来也奇怪,这淫贼也不生事,每每都是拿些妇人衣物、香荷丝帕梳篦类的贴己之物,虽不乱来,但毕竟惹人是非,待字闺中的小姐清喻岂能被如此诋毁。至于那小贼,修为却高,普通衙役差人也奈何不了他,六扇门也不管这事,但如此作恶,实为我辈江湖人士之耻,怎可不闻不问?”
七斤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满脸疑惑加不满地的看着对面公子,道:“就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咳咳,这只是前因,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对面公子颇显无奈地继续说道:“那小贼一路走来,隐隐也有规律,估摸着就在这个时间从襄阳过,我在此等了许久,今日见兄台你从此路过,衣着简陋却出手大方,尤其是襟前无意露出来的那香囊,看似秀美,必定是非同凡响,我这才出手一试。”
七斤一愣,眼神顿时一暗,顿觉有些胸闷,低头看着因打斗掉出来的半截香囊,就是裴绀香临行送给他的那个,从接到手的那一刻起,这香囊就成了七斤最贵重的东西,和脖子上挂着的翡翠戒指同样重要的东西,时刻不能离身。
没想到就因为这个,自己遭了罪?七斤心头的火焰高涨,不满与愤怒的情绪迸发在委屈之上,从小到大七斤都没遭过多少罪,就算遭罪了也不是这种没头没脑的罪。
“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一眼就能断定我是采花大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七斤呵斥了对方一句,对面那修为极高的公子也没气恼,笑呵呵陪着笑脸道:“兄台衣着简陋却出手阔绰,总觉得哪里不对。”
七斤脸色稍缓,委屈的神情却丝毫没变,入秋之后离了水路,要入大城,李轻玥隐在暗处,他也为此做了准备,一切从简,活脱脱一幅古道西风瘦马模样,只为了不惹是生非,可没想到是非还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可这事又能怪谁,七斤逐渐不在恼怒对面年轻公子,转而有些气闷,行走江湖这些事情,也没谁教他不是,李轻玥个小妮子,也是个行走江湖的雏,打架倒厉害了,其他的完全帮不上自己,半点正经主意没有,啥事都得自己摸索着来。
又看着神色稍缓的七斤,对面公子再次开口道:“还有一部分原因,跟着你不久,见你轻功了得,这才出手一试,出手一试后发现你修为却弱,这不是一般采花贼的路数?”
七斤缓缓点头,听闻采花大盗专修轻身功夫,偷鸡摸狗,登堂入室的功夫没得说,但真要论起打架来就不是他们专长了,各有各的长处,这么说来倒也合理.....
呸呸呸,这他娘的采花大盗更自己有什么关系,七斤眉头皱起,一张小脸拧成了苦瓜装,从气闷也升级成了气急,当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如何不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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