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斤和景轻玥的行踪不变,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按照规矩排队,没有掩饰。
“只要照我说的做,就一定没问题,放松,他们只要这点人设卡,这便说明这地方只是他们要搜查的地方之一,他们很分散,也很慌乱。”七斤转头看了景轻玥一眼,缓声说道。
景轻玥点头一笑,对于她而言,只要扮演她自己就行了,并不算难。
突然,她的神色微动,像是觉察到了什么。
“有大修行者。”
也只是过了数息的时光,七斤便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问题比我想的还要严重,过去十年没有人能在江一瞻手上讨到便宜,现在也很难。”
远处的关卡之外,离得不远的地方,骤然停靠着三辆马车,原本是没有的,却在片刻时光就出现在那里,出现在了七斤和景轻玥的视线之中。
这三辆马车有着太过明显的标识,其中两辆马车形状配饰相同,而另一辆马车是另一种配饰,前面打马驾车的车夫也是衣衫各异,相同的两辆马车上都是兵甲驾车,坐姿挺拔肃冷,自有一种冷酷嗜杀的气息不断从身上散发出来。不同模样的那一辆马车上却是个粗布麻衣的普通人,身形全然不似南景的军人。
七斤的目光变得更加沉冷,明显的两拨人,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一拨是军中的人,一拨是江家的人,不光是从明显的标识中能看出来,从那一辆马车后车框上溅满的泥浆,从和车夫疲态的眼神,都能看出那是江家的人。
就算被降低了速度,就算要往西南折返徒自缩短路程,但江家的人来的如此快还是在七斤的意料之外。
军中的修行者来了并不可怕,他们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单凭景轻玥同行这一点就能很好地掩盖,但江家的人来了就不一样了,假如说这个江家追击而来的人还见过他,那一切的掩盖都会没用。
这对于七斤而言,便是危险的意味,只能祈求来人不认识自己了。
“稍安勿躁,但要准备战斗。”七斤转过了头去,用低沉的只有景轻玥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还没到最后关头,一切都还有机会。”
“这三辆马车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景轻玥没有转头回应七斤,而是定定地看着前方,这是很郑重的战斗准备,同时让整个氛围更加凝重。
“你让我的好奇心又重了,能让江一瞻出这么多底牌要杀的人,你该是什么身份?”
看着景轻玥沉静的样子,听着他郑重的话,七斤反而乐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放松的笑容:“我也在找这个答案,倘若你先知道了还请告诉我。”
......
......
“姓名?”
“宁浩南。”
“杜怀月。”
“从哪来的?”
“我们是襄阳张家的客卿,隶属于二小姐麾下,这次来东荒办点事情,事情办妥了就要回襄阳,怎么,还有问题吗?”
景轻玥挂着笑脸解释道,七斤则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在下一刻,景轻玥脸上的笑容消失,慢慢的浮现出一层罕见的冷意,“还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耽误了贵人要办的事,你担待不起。”
路边盘问的士卒首领的身体骤然僵硬。
对于盘问这种事情,向来是得罪人的,只要对方稍微强势一点,他就不敢再问了,寻常只要襄阳张家这两个人如此说,他定然放行,但今天不一样,后面马车上还有厉害人物正在看着,由不得他胡来。
说到底,两边都得罪不起,受伤的还是他们这种小卒子。
“都带了什么东西,还请恕罪,我都要检查。”
听着士卒头领内虚外不足的呵斥声,看着身体骤然僵硬的士卒首领,景轻玥带着浓浓的嘲讽道:“怎么,我们师兄妹带的东西很多吗?这马,这剑,不够你看的吗?”
“还是说你要看我的剑怎么耍?要知道,我练得可是杀人剑,剑出鞘是一定要见血的。”
“知道了,带的东西也不多,一目了然,至于你的剑,就不用看了。”
这名南景军的士卒头领,勉强维持着军人该有的风范,倒也不错,没有立马就败下阵来,看着七斤与景轻玥,异常简单的说道:“放行!”
七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左手刚刚扬起马缰,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他边上一个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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