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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叹,皇帝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

宣武帝的脸上有哀伤渐染。

萧清梧低垂的眼眸中有一道暗芒划过。

当她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眼中有几分木讷,几分迷茫无措,似乎对眼前的一幕十分不解。

“爹……”她的声音含含糊糊带着几丝稚嫩,还有几丝久未开口的沙哑。

宣武帝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清梧,又惊又喜,他一贯无甚表情的脸上罕见地有了些许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阿妩是不是想起父皇了?”

萧清梧看了宣武帝一会儿,突然皱起了眉头,她眼里有几丝委屈,指了指皇帝的手支支吾吾地说,“……疼……”

宣武帝赶忙放开了手,原来是刚才搭在萧清梧肩上的手不知不觉中收紧了。

皇帝一向冷肃的面孔上此时带着几分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阿妩,爹爹这就给你宣太医来!”

她没有再开口。

萧清梧随着宣武帝出了密室,可以看得出,他想求证的心情很急切,但皇帝还是耐心地引着她,甚至比来的时候走得更慢。

回到了正思殿后殿,皇帝立刻喊道,“宣太医!”

魏秋也没有多问,立刻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太医擦着汗走了进来。

萧清梧坐在席上,低着头,似乎有一些怯懦怕生。

老太医颤颤巍巍地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宣武帝似乎还在勉力抑制自己过分波动的情绪,“朝歌今天开口说话了。”

老太医闻言也是一惊,赶忙上前诊脉。

萧清梧低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人。这个人她也不陌生,正是昨日给她把脉的太医。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老太医复又跪下,沉吟了一下,道,“臣昨日还不敢确定,但如今看来,公主殿下两年前落下的伤病,如今似乎恢复了。”

“臣十五行医,迄今,逾五十年,从未见过此等奇异的病例。”

魏秋闻言,喜上眉梢,“陛下,公主殿下吉人天相得以痊愈,这是神迹啊!”

宣武帝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反而镇定了下来,他似乎有点疑惑,又问道,“公主似乎没有完全恢复神志,这是为何?”

“可能是因为病得太久,一时难以恢复。”老太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过公主的神志必然会日渐恢复,臣再开一方为公主调养,不出两月,便能恢复正常。”

萧清梧听着,心底一哂。

借尸还魂。

可不是神迹吗?

“传令下去,朝歌公主大病得愈,全宫赏俸半年,天下免去一年赋税。”皇帝龙颜大悦。

萧清梧突然感觉有些不寻常。

她看着魏秋下去传令的身影,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回到清宁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皇帝和她一起用了晚膳后亲自送她回来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样过分的宠爱有些不自然。

毕竟据她所知,靖王不是一个如此高调的人,一直以来,对朝歌的关爱安静而又无微不至。

兴许是她多思了,毕竟朝歌对皇帝而言是独特的。

如今,于她而言,要做的就是表露出要“恢复”的样子。

因为她有要做的事,而做为一个“痴儿”,她寸步难行。

而她需要的,就是一点点慢慢地“好起来”。

萧清梧看着升起的月亮,突然想起了那个画中的女子。

想来那个便是朝歌的母亲了。

居然要用密室来秘密安置牌位,很明显皇帝并不想旁人知晓关于这个女子的事。

她的香案前供着海棠,想来生前也对海棠有几分偏爱。

清宁宫的海棠都是这半年移植来的。

皇城从前从来不在寝宫植树,因为可能藏匿刺客。

但皇帝还是这么做了。

也许清宁宫如云的海棠是为那个女子而植?

看着窗外独自开落的海棠,萧清梧抿唇一笑。

即便如此,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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