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忍受时光隧道的各种不适后我们被抛了出来,原地、原位,一切都和走时一模一样,只有我右腿的伤被时光隧道挤压得崩裂开来,一片血红。
小七将我抱回房间,重新处理了伤口后便匆匆离去,似有什么急切的事情。
我安心地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想将这段时间来缺乏的休息都补回来,当然也藏着那一点点小心思,我相信醒来的时候纳里斯一定已经来到身边。
可是事与愿违之事总是十之八九,除了漫天星光,什么都没有;没有纳里斯的身影,没有纳里斯的气息,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那只能说明一个事实——纳里斯根本没有来过。难道他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小七应该告诉他了才对。难道他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么一想,心里顿时着急起来,懊恼不已,早知道一回来就去找他了。
一念至此,立刻爬下床,寻来一根木棒用作支撑,一瘸一拐向着纳里斯房间走去。一路上空空荡荡,夜半时分可能都在各自安眠,一时又犹豫起来:纳里斯应该也已经睡了吧,会不会打扰到他休息?
如果,天下本有没如果。可是如果有如果,我宁可自己不曾回来,死在黑木岩星也好、困在黑木岩星也好,至少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是与纳里斯最美好的遇见,而我的感情中永远都是纳里斯对我的宠爱。
如果,天下本没有如果。此刻,我正站在纳里斯房门外,听着里面的你一言我一语。凭他们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门外有人偷听,可依然旁若无人那就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让我认清这个残忍的世界。
“朗朗…”声音甜得我这个外人听了都要打颤“你真的不去看看你的小女友?她肯定会伤心的吧。”
“她伤不伤心与我何干,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纳里斯的声音冷漠而陌生。
他们说的是谁?谁会伤心?谁没有用了?我握着木棒的手微微颤抖,一股冷意渐渐在心间蔓延。
“朗朗,你可莫是怕我杀了她才这么说罢。”朗朗,朗朗,也只有希莉亚会这么叫纳里斯、敢这么叫纳里斯。
“哦?她现在就躺在那个房间,还断了条腿,你若想杀她易如反掌。”没有起伏、没有感情,就像在说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不,不相干的东西。
我努力睁大眼睛,抬起头死死盯着天花板,不让眼泪流下来。天气这么快就冷了吗?为什么四周的空气都似乎结了冰。
“哄她的时候可也真心得很吧?朗朗你可真调皮!”希莉亚的声音酥得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得了。
“你也说那是哄她的了,不用点真心怎么骗得了她。”纳里斯轻笑一声,语调轻松无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
他们再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世界轰塌是什么样子,怕也不过如此吧。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或许是走回去的,或许是爬回去的,或许就没出过房间。
我躺回床上、盖好被子,木愣愣盯着满夜星光,腿上的伤痛也感觉不到了。睡吧,夏初蕊,等明天太阳升起,就会冲破噩梦如斯。
睡着了吗?做梦了吗?惊醒了吗?迷糊了吗?地球不会因为某个人而不转,明天也不会因为某个人而不至。
昨夜的一切只是春梦多思后的幻觉吧,或许在黑木岩星我早已被花灵侵蚀了吧,我不是天生免疫,也服食木岩果不久,潜伏多时的花灵开始蠢蠢欲动,这也说得通,就像很多疾病都有潜伏期,有的甚至长达十数年,不是吗?
我不信,绝对不信,纳里斯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说出那番话来,我和他那么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他对我宠爱、包容、怜惜,我又不傻,这些感情装是装不出来的,我这么缺乏安全感的一个人,若不是感受到足够的真心,又怎会敞开心扉回应他、爱上他?明明是他先招惹的我,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
我不信,绝对不信,我和小七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走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没有任何异样。希莉亚怎么可能刚好这么巧在这段时间出现,是不是我技术太差开错了通道?回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一个并没有夏初蕊的世界?
我不信,绝对不信,一定要找纳里斯当面问清楚,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是骗我的,他是在利用我,他从来都没爱过我,否则我绝对不信。
我拖着伤腿再次一瘸一拐来到纳里斯房间外,这一次我不再畏畏缩缩,直接推开了门;事实上我昨晚就应该这么做,只是当时被那些话一时砸蒙了。
“夏初蕊?嗯?好久不见…来找朗朗?他可不在,啧啧,你这副样子…可真难为朗朗了…”
希莉亚,曾经高高在上的西塔第一公主,曾经让我惊为天人的绝世美女,曾经叫我自卑到骨子里的纳里斯初恋,曾经差点一箭射死我的巾帼女杰,一开口就将我死死地踩在了脚下。
她说得没错,现在的我就是一副吓人的样子,蓬头垢面、血迹斑斑,原本就长得普通的脸蛋此刻连自己都感到苍白无比。
“他在哪?”呵呵,连声音都没得比,我究竟是哪来的勇气非要死磕到底,把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撕得粉碎呢?
“控制室。”希莉亚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那种不屑不是简单肢体言语的外在表现,而是来自骨子里先天的存在,所以才会毫不在意我去找纳里斯,更不在意我会和纳里斯说些什么,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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