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汾”眼中一道戾气闪过,森然道:“修仙者到底都是可恶至极!你毁了我的布局!邪祟灭尽!禁制由外而内破坏殆尽!在我的面前用那雷属性法术!你就是在找死!”
胸口像是被大铁锤敲碎得支离破碎,被“刘汾”的坏心情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跟着那压力密不可分地裹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她商漾感觉自己那还算傲人的曲线快要被压爆了!窒息到双耳轰鸣,大脑一时供血不足外加身体血液还在“哗哗”流失,商漾连反抗的力气也是没有了。
就在商漾两眼发昏,支撑不住到快要放弃抵抗的时候,便是听到了“刘汾”替她下了判决书。
你,到此为止了……
七月份的天,洋洋洒洒地便是从天上落下洁白如绒羽的雪花下来,冰清玉洁,却带着与生俱来彻骨的寒冷和孤独,身上迫人的压力像是被霜雪腐蚀了一般,一点一点地被撤开,隐隐还外带着神圣的光辉,所有的疲惫被舒缓,力气也随之恢复过来。
月色的衣摆随着前进的步伐微微摆动,一双白色的长靴缓缓绕过商漾,踩在石子破碎的地面上不带拐弯的,整个人目不斜视地向着刘汾的方向走去,一头出尘的白发,没有令人感觉到沧桑感,在闪烁着的雷芒映衬下,反而更多了几分荧惑,气质与周围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人更如冰中寒水一般,波澜不动,只是一个挺拔出挑的背影,就是让商漾被冷得牙疼!
不愧是修炼灭情之道的修者,高冷得就像是北域雪山上的凌霜雪莲,矜贵得紧!
“嗷呜~”明瞳扒腿呲牙,挑性地冲着来人叫了一声,红色的瞳仁更是闪过了滔天的醋意!
商漾还在那里想着怎么趴着,才能友好而又礼貌地见一见来人的容颜?毕竟,容家尽出俊男美人儿,光看那清高的背影,除了感觉傲了点儿,长得绝对差不了!
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扯着,隐隐还感觉一阵湿润热意,疑惑地低头,便是看到自己家小狐狸不知道在闹哪门子脾气,咬着自己上了七八层灰沙的衣袖愤恨地磨着牙!无论她怎么扯,反而要得更加卖力,更加无理取闹了!简直弄得她一头雾水!
“刘汾”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是你!”
商漾心中“嘎噔”了一下,暗道:这容家子弟莫非是跟自己同一个时代的才能?能在观礼御雷神殿的,绝对都是惊艳绝才!是那家伙的兄长还是什么表亲?这下弄得她更好奇了怎么办!
“死,还是我收了你。”
那人一开口,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是听一声,整个人便是置身于冰窖酷冷之中。
“刘汾”带着几分人性化地嘲讽道:“有何区别?别的什么地方,我可是呆不惯!”
商漾暗自吐了一口糟心气,十分作死又很不合时宜,弱弱地举手表态道:“他的本体大得很,你还真的带不走。”
话音刚落,一眼便是对上了那一双冷而孤傲的瞳孔,眉眼之中不含一点儿温度,透着彻骨骇人的凛冽,仿佛是冰冷的刀刃寒光出鞘,只是那么一眼便是能够被突突死!
只是,那原本如同琉璃般璀璨的眼眸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色,整个人少了些生气,微微向下抿起的唇瓣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商漾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愣在那里,就像是遇到可怕事物而装死的仓鼠一样,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唯有一双手在怀里不断地颤抖着,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
商漾几乎被九天神雷轰到了七荤八素的地步,简直就快要吓得飞升了:
此人何人?
前面前的绝世天才,容家长子,容旻,容昭华!
千年前何貌?
芝兰玉树,温雅清方。反正就是那种爱笑柔和的老好人!还长得漂亮,让人想谈恋爱的那种!
现在何状?
雅致自然的俊美容颜,通身的冰雪之色让其与世隔绝了一样,指节分明的皙白素手中握着一把长而细窄的银色长剑,无论是人还是剑,都带着让人害怕的肃杀和毁灭,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是让人感觉隔了一个世界一样。
被眼神警示,“千刀万剐”后的商漾卒……
只是那么一眼,容旻便是缓缓转过头去,又是一言不发地冷眼站在“刘汾”的对面,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长剑随着漫天月辉,嗡嗡而鸣,给人讲理的机会,却像是知道对方的答案,做出了十分不讲理的作态。连坑蒙拐骗一点儿废话都不讲,耿直理智到可怕!
半晌,“刘汾”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嗜血的戾气,手中的长爪在寂寥的夜中发出细碎而又尖锐的“咔嚓”声,不同于之前的长而细,随着时间推移,颜色慢慢变成了剧毒无比的墨绿色!其中,还带着化不开的浓雾一样,一看便知道不好惹,关键是,“刘汾”他又不傻。
冰属性法术也算是攻击力强悍的法术之一,但是绝大多数的妖邪体质偏阴,对上冰灵根的修士,哪怕是等级有些差距的,都尚有一搏之力的!
重新修炼,走的是灭情道的容旻,商漾“高端”的神识一扫,一眼便是瞧出来了分身后期的修为。叹了一声,不过千年的时间,就是将那坑爹至极的灭情道修炼到半步渡劫,不愧是她那个时代,除了她之外的同辈强者!
“刘汾”跻身于人修身体之中,商漾虽然看不真切,但身为老妖怪也是猜透了个七七八八。最多不会超过元婴后期。不然的话,也不会对上她这个灵寂后期还磨磨唧唧的。
只是,棘手问题就是这山海山庄怎么破!连根拔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到底是本体,也不知道容昭华会是怎么个办法?
时间隔得太过久远,就是商漾对着“刘汾”的本体也只是明明灭灭它小时候样子的记忆。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她好一阵有些想不起来了!
此事因她而起,想到是帮着容昭华除邪祟,莫名得,两次为人难得有点儿纠结。
害人无数,自生邪祟,拘人灵魄,圈养厉鬼……这一条条足够让它在御雷神殿之中接受万雷天谴的“洗礼”了!
可是,它的目的却是为了给早就死去的她……讨一个公道?单纯却又让人感动得想要……打邪祟!
在她看来,自己的真正死因,就是修仙者内部都不一定能够差的到半点儿消息!毕竟那些人各个都是乾坤界的泰山北斗,爱惜自己的羽毛还有名誉得紧。要不然,就连容家撰书之人都违背“三公”准则?
你一个天高地远的疙瘩邪祟,你我更是千把年没有见过的,怎么可能轻易得到她被哪些人迫害的证据?
乖乖的趴在角落里边不做坏事不行吗?修仙者,有的时候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心,有的时候比邪祟还要可怕!
微思极恐,谁说下棋者之上,未免不会再有一个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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