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斗遥望远处渡河的军队，微微眯起眼睛，低不可闻道：“几万两银子怕什么，现在省下了，将来若是战起，又岂是几万两银子的损失。”
……
霍摇山渡过白马津，牵着波斯种才下了船，那渡口边停着的一亭车轿中走出一人，霍摇山欢喜地走上前去，笑道：“老师怎么来了？”
铁河蹭了蹭脚上粘着的淤泥，说道：“我可不是专门来迎你的，只是巡视河防的时候正巧听说河间王的军队北上，猜准你们要从这儿渡河，特地等个片刻，一观军容。”
霍摇山在马脖子上一拍，波斯种哼着白汽自顾自离开，笑说道：“那老师觉得怎么样？”
铁河点头道：“自古兵家从来自成，我朝讲武堂出了许多有为的将军，我原以为打破了这个古规，没想到你还是叫人出人意料啊，真不愧……不愧是锦衣侯霍家的子孙。”
霍摇山谦逊一笑，铁河又话题一转，说道：“我听说你常与那范家大小姐相会，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本不该老师我来管，但眼下你父母不在身边，我便不得不提点你几句。”
“老师说笑了，范家姐姐与我家有亲，范家又财雄势大，我不过结个善缘罢了，何况范姐姐比我可大了许多，儿女情长从何说起？”
霍摇山打了个俏皮，见铁河并未附和，反倒一副耳提面命的严师模样，不由得收起嬉皮笑脸，肃然道：“老师请说。”
铁河摇摇一指，那黄河南岸，范家的商队车载斗量，规模浩大，其车马之繁盛竟不逊色河间王麾下这支大军的辎重兵队，他说道：“你看范家如何？那把范家壮大到如今的范老斗，其人又如何？”
霍摇山说道：“范家财赋之多，便连我也要瞠目结舌，初来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朝廷能容得下范家这般的庞然大物，范老斗的本事很厉害，这两年我是看着他把范家在北方的生意做大的。”
铁河告诫道：“这两年你长进了不少，范家如小儿持金闹市，朝中盘根结错又如何，像河间王打秋风还是小事，早晚要闹出大事的，我劝你不要与范家走得太近。范老斗精明强干，户部的官员要是有他一半殖货的本事，皇帝何愁用度不足？可惜此人到底是个不读书的，不知烈火亨油便是大限将至的道理。摇山，你明白了吗？”
霍摇山点点头：“摇山明白，此去北京，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铁河一怔，喃喃复述道：“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嗯……不错，你提点的很精炼。”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