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达气坏了,正要发作,手机突然响了。
是二姐成华的电话,成华说:我晚上有事,你能过来陪陪父亲吗?他已经醒了。
成达:好的,我马上过去!
凌波听到了一个女声,笑道:又有约会?还不赶紧去?别耽误了你的好时光!
成达气得浑身发抖:凌波,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回头找你谈!
成达抓起车钥匙、皮包走出房门。
凌波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有志气你今晚继续夜不归宿!
四
成达开着车往医院赶,情绪激动,心情无法平复。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凌波一无所知,自己连续不回家,肯定让她误会了。就用车载电话跟童华通话。
成达:老同学,麻烦你点事。
童华:既是老同学,那么客气干什么?说!
成达:我们家那口子这几天又犯病了,我这两天遇上点事,没回家,可能惹她误会了。你能不能跑一趟?
童华:今晚不行,我现在济南呢。明天我去你家如何?
成达:我父亲住院了,我得陪床。凌波以为我夜不归宿,在外面有了人。
童华:哈哈,一个误会,你让她去医院看看老爷子不就化解了?
成达:哪有那么简单?老爷子的病就犯在她身上呢,我哪里敢让她去见老爷子?那还不是让她催命?
童华:明白了,老爷子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这事确实难办。你要是告诉她你在陪老爷子住院,她作为你女友就非得去探望不可。她要去探望,又对老爷子的病不利,这事无解啊。
成达:你是心理医生,你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呀。
童华:这事不能按常规来,让你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助理试试?
成达:小闲?
成达眼前闪过小闲口无遮拦的样子,于是给小闲打电话。
五
凌波家的门铃响了。
凌波对杨柳说:外卖来了。去开门。
杨柳开门,小闲进来,手里果然带着外卖。
凌波:小闲?你怎么来了?
小闲:我给你们送饭来了,油煎包、炸鸡腿、还有薯条、可乐,杨柳,喜欢不喜欢?
杨柳欢呼雀跃:喜欢!小闲姐姐万岁!
凌波警惕地:小闲,这么晚了,你咋知道我们没吃饭?
小闲指着指胸口:心灵感应。
小闲和杨柳大快朵颐,凌波狐疑地看着小闲。
小闲:快吃啊。
凌波:成达让你来的吧?
小闲满嘴塞满食物,说话乌拉乌拉听不清楚。
凌波给她递了一杯水。
小闲喝了水,道:成达那个没良心的,你饿死了他也不会在意呢,等着他关心你?早饿成肉干了。
杨柳撅着嘴告状:小闲姐姐说成达叔叔坏话。
凌波不解:成达不是对你们挺好的吗?你这样说他不公道吧。
小闲:平时挺好的,关键时刻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今天茜雪差点因为她被律师协会给处罚了。
凌波又递过一杯水:你说说,到底咋回事?
小闲:茜雪周日晚上挪用了当事人暂存在所里的三十万块钱给他家老爷子交手术费,这个没良心的居然给忘了。今天律师协会开听证会,查这三十万,他居然让茜雪去保险柜取钱。茜雪满怀委屈找了男朋友借了三十万,让我帮着提现交到律协,差一分钟律协下班,茜雪挪用当事人款的罪名就坐实了,好在我们运气好,把这事给瞒过去了。
凌波急了:成达的父亲住院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病了?
小闲:脑溢血,差点挂了。据说是让成达气的。
凌波:老爷子患病跟成达有关?
小闲有口无心地:有关。跟你也有关。
凌波不悦: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闲突然想起什么来,小声说:我不敢说。
凌波横眉立目:你还有不敢说的话?快说!
小闲只好说了实话:凌波是家中独子,他老爹想让他快点结婚,生个孙子传递香火。
凌波脸色惨白:明白了,怨不得昨天见他在海鲜锅谈情说爱呢。老人家放心,我走就是了。
小闲纳闷:坏了,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凌波:没有。小闲,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想,我该离开了。不该耽误了人家。
小闲苦着脸:都说我聪明,可是现在我脑子不够用了。
六
小闲在刷牙,茜雪坐在一边生气。
小闲洗刷完毕,见餐桌上没有饭菜,茜雪还坐在一边生闷气。
小闲小心翼翼地:姐,咋了?
茜雪两眼像刀子一样扫过来:凌波带着杨柳走了,成达律师还在医院里,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小闲:我没说啥呀。
茜雪扭着小闲的耳朵:就你那张嘴,你会没说?我信吗?
小闲疼得呲牙咧嘴:姐姐饶命,我说我说!
茜雪放开小闲:老实交代!
小闲挑着话吞吞吐吐说:我就说成律师父亲生病,你帮他交了住院费,成律师忘了,昨天听证会差点惹出乱子来,就这点事。
茜雪若有所思地:这事跟凌波无关呀。
又审问小闲:你还说了什么?你知道她有抑郁症,肯定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
小闲:我还说,我还说,老爷子病是成达气的,成达不肯结婚延续香火。
茜雪一下子明白过来,指着小闲骂道:你这张嘴我非得给你缝上不可!这是成律师最忌讳的话,也是最刺激凌波的话!你是不是非得把他俩拆散才称心如意?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小闲去开门,童华进来。
童华脸色凝重地说:我刚才去凌波那里,发现人去楼空。昨晚接了成律师电话就从济南往回赶,结果还是没赶上。情况我都知道了,也在意料之中。
茜雪:可小闲她乱说话,让凌波误会更深,现在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童华道:小闲去传话是我安排的,这层窗户纸戳破也好。凌波那么聪明的人,对这种人生大事,涉及到两个家庭老老少少,早就该做出决断了。
小闲:得!我成蒋干了。
七
成铁军的病室。老人家还在打吊针,成达伏在床头睡觉。
成华拿着一个饭盒走进来,推醒成达。
成达睁开眼:几点了?
成华:你不是还要开庭吗?都八点了,吃点东西快走吧。下午大姐成英就来了,我能应付。
成达:换个房间吧,再找个陪护,你们两人扛不住,家里老母亲还需要人照顾。
成华:你已经花了三十多万了,钱花得像海水似的,谁家经得起?还是在这里凑活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童华和茜雪进来,两个人还捧着鲜花,提着水果。
成铁军睁开了眼睛,看见茜雪和童华来看自己。他认识茜雪,但是不认识童华。
茜雪上前握着他的手:伯父,您好些了吗?
成铁军眼睛有些湿润:是你拿的钱给我做手术?
茜雪:嗯,不过那是成律师的钱,我是他的助理,跑腿的。
成铁军:那就是通讯员?
茜雪:对,通讯员,成达律师是我们连长。
成铁军哼了一声:连长就带三个兵?
茜雪:我们美华分所有几十个人呢,有的您没见过。
成铁军看着笑吟吟的童华,问:你是老师?
童华知道老爷子怀疑自己是凌波,就说:我不是老师,是医师,成达的同学,开心理诊所的。
成铁军道:我心理没病。
又指了指成达:他有病,你给他治治。
大家都笑了,成达一脸尴尬。
童华道:老人家真幽默。
童华把成达拉到一边,悄声说:钱的事不用操心,我这些年赚了点钱,先给你打五十万,不够说话。
成达眼圈一红,道:谢谢,你不愧是心理专家,我心里想什么,你不问都知道。
童华笑得妩媚:让你说得我快成神了。好了,给老爷子换个病房,找个护工吧,家属不专业,让老人受委屈。
成达道:我认识这个医院的院长,回头就搬!
茜雪过来,对成达说:下午王魁的庭我去应付就完了,你在这里守着老人家。
成达:韩桂英惯于耍花招,你一个人行吗?
茜雪:让小闲跟我去。
成达:好!你守住两点,原告资格不成立,当事人法律关系不成立。另外,如果韩桂英提出调解,不要理睬她。
茜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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