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吓唬谁呢!”晏清河把梵月篱的双手反锁在背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了,转而又对着秀儿道:“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秀儿被自家相公一吼,刚才因梵月篱的话而出现的一丝忌惮立马消失不见。
叫你嘴硬!她攒足了力气,右手握着玉簪子朝梵月篱胸口方向刺去——
“啊!”胸口传来一股剧痛,梵月篱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忍不住痛呼出声。
几乎在同一瞬间,众人还没来得及观察那玉簪的变化,一阵剧烈的晃动袭击了整个地道,山泥如同暴雨一般“扑扑”地往下震落。
“发生什么事了!”地道中的几人大惊失色,可他们除了极力稳住身子,连腿都没法迈开,更遑论逃出去了。
那地动山摇之势只延续了片刻,周围忽而豁然开朗,地底的震动重归平静。
那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众人忍不住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片刻挣开双眼时,竟发现头顶一片空阔,全村的地道瞬间变成没有顶的大坑。
而上面的房屋,更是直接被掀翻,或粉碎或裂开东倒西歪地倒在大坑的边缘。
哀嚎声不绝于耳,或痛苦的,或惊慌失措的,或不明所以高呼的。
晏清河几人呆滞地抬头,同时也注意到了村庄上空中,抱着手肘冷冷看着底下的绝美的玄衣男子。
如同天神降世一般不可高攀,又如恶魔灭世一般让人惊慌。
他,不就是……晏清河呆了片刻,终于认出来,这个人,不,他不是人,他不正是昨天被自己搬下地道的秋陌白么!梵月篱的同伙!时隔一日,他身上的气息变化竟如此之大!
恐惧蔓延在晏清河一家的心头,此时他们心底都有一个声音响起,那就是——好日子到头了,这回,他们遇到了煞佛。
惹了不该惹的人。
秋陌白轻飘飘地扫了下方一眼,仿佛那一片狼藉只是他动动手指头的小事一般不值一提,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下微叹:果然,他的身体在关键时刻总是不经他同意就先动了。
眼神触及那抹倒地的娇小身影,摇摇头,秋陌白还是不得不飞下去把梵月篱抱起来。
他的动静,使得地道中的几人又是一僵,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灭了口。
梵月篱因胸口被辞,再加上一天一夜的绷紧神经,刚才那一阵地动山摇,便顺便把她震晕了。
真是没用,人家的小崽子都还没晕呢!秋陌白想鄙视梵月篱,忽而看到她胸口的血迹,那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裳,混着脏乱不堪的尘土痕迹,竟显得十分可怜兮兮来。
冲到喉咙的讽笑,转为一声低低的叹息。
罢了。
秋陌白无视地道中一动不敢动的其他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着横抱起梵月篱,飞身往尚未毁掉的竹林飞去。
好半晌,等看不见他的身影,晏清河等人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手脚发软地相互搀扶着逃离了地道,或者说那个大坑。
没有谁还记得刚才落下的那根玉簪子,此时正静静地躺在泥土中。
空气中隐隐又浮动起来,一抹白衣的身影出现,正是在一旁静静观看了全程的卫霖。
真的是,好一出精彩的大戏哪!卫霖轻笑,弯腰拾起那玉簪子,嘴唇轻轻吹走上面的泥尘,露出玉簪子的原貌。
双眼倏地眯成一条直线,卫霖仔细地看着玉簪子上面的纹路——
上面很清晰地,显示着,牡丹花花纹。
竟然真的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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