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不公平啊?六界里,人活过百年的都算稀有了,其他五界都可以长命百岁,不对,长命千岁呢!”
“今生为人,前生可能是妖,来生也可能成魔成仙,有何不公平?”
“这……”虞了凡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想活个几千年,这沧海桑田,看多了大概就厌世了,厌世了还能有什么乐趣呢?但我也不想知道自己只剩个二十来年能活,我妈明知道我爸活不过四十岁,还是嫁给了我爸,但是我爸一走,她也伤心的没几年就走了。”虞了凡的眼眶又红了,“我就想看看我们家这到底是个什么诅咒,如果是因为我们造了什么孽,需要我们这样偿还,那也总该有个头啊!”
“我们一起去查清真相。”
虞了凡抹抹眼睛,认真的问:“从何查起,你可有头绪?”
“武功太白,去天三百。孤云两角,去天一握。山水险阻,黄金子午。蛇盘乌栊,势与天通。”姜承轻轻的吟唱道。
“这歌谣难道是幅地图?”姜承对虞了凡的聪颖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只不过不是考古界说的藏宝图,而是金光阁的入口。”
虞了凡望着窗外的雪花发了一会呆,认真的说道:“不知道办休学需要什么理由。”
清水湖已经上冻,冰层很厚,偌大的湖面变成了一个纯天然滑冰场,大年初一来滑冰的人也络绎不绝,倒是比旅游季显得更热闹了。
姜承走在厚厚的冰层上,一头银发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耀眼,他想到石碑前去看看。那次事件发生后,很长一段时间石碑都被考古学者包围,他想去看也看不到。终于在年前,考古那边没有新的进展,才又重新开放了。
“那二十四个字毫无疑问是兄长亲手写的,如果石碑下镇守的是我的灵魂,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二十四个字是兄长写给我的呢?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兄长对我的感情比我想象的更深沉?”可是随即,姜承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兄长明明早已将我的灵魂放入石碑之下,却不肯用灵魂将我唤醒,他应该是并不想见到真正的我……等等,灵魂放入石碑之下镇守?三千年,兄长一直在找一样东西,难道、难道兄长找的是我的灵魂?”姜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了!“那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灵魂碎裂到需要花三千年才能找到?难道是我自己让灵魂散尽了?能让我这么做的理由呢?”姜承仔细想了想,如果真有一个理由值得让他这么做,那大概就是为了兄长。
姜承站在新砌的围栏外,心里一遍遍默念着:“形若槁骸,心若死灰。涕霣潺湲,惟以永叹。天下欲何,复能见否。”
“兄长,你可知,这也正是我现在的心情啊!到底是什么竟能让你选择献祭牺牲?最终都没再见我一面?若真是我害你日日受尽万魔噬咬之痛,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
“兄长,你可知,我有多想再见你一面吗?多想你能再用手摸摸我的头发?”
“兄长,如果还能再见,我一定告诉你我全部的心意,再也不让你离开。”
姜承伏在已成枯干的梅花树上,泪流满面。
年还没过完,虞了凡已经张罗着要收拾行李了,姜承笑他太心急,其实姜承心里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可是就算能找到金光阁的入口,区区两个凡胎肉体能进入吗?可是事到如今,姜承已经顾不上去考虑周全了,他只是抱着也许回到金光阁就能知道的多一点,也许回到金光阁他就能找回全部的记忆。可是到底能不能找到、能找到什么,他也毫无把握。
人有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明明并没有多少信心的事也只能去做,明明不知道结果到底会如何的事,也只能去做了才知道。可是这其中艰难,虞了凡也做好心理准备去承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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