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四弟就可以破坏宫中的规矩!这下,定王觉得心里更不平衡了。
陈扶昱怀揣着一肚子心事,无处排解,憋得难受,便跑到酒楼喝酒。
“王爷。”喝着喝着,后面有人喊他。
陈扶昱转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他不是把这一层包了吗,怎么还有人上来。
“太师?”看到琼保出现在这里,陈扶昱很诧异。
琼保是出了名的不食人间烟火,太师府在城中一个特别冷清的位置,琼保平时除了上朝,就没见他和哪个臣子并肩走过,更别说来酒楼吃饭了,活得比夏府还清廉。
陈扶昱晃晃脑袋,算了,腿长在他身上,人家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自己管那么多做什么。
陈扶昱眼神迷离的看向琼保,指指手边的位置,又举起酒杯,“太师坐,来一杯?”
琼保低头坐下,摆摆手,“请殿下赎罪,臣不能喝酒。”
“不喝酒好,说明太师没有烦心事啊。”陈扶昱说着,又一杯酒下了肚,这酒烈得很,烧得他胃疼,他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王爷不开心?”琼保关切的问。
陈扶昱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只是自嘲的笑着,往杯子里倒酒。
“王爷还是少喝些。”琼保拿开桌上还未开封的酒坛,规劝道,“一是喝酒伤身,二是万一被皇上知道,以为殿下沉溺酒色,该训诫您了。”
“反正父皇本来也不喜欢我。”贪杯才算多大点事,陈扶昱破罐破摔的说。
“王爷之才,天人可鉴,将来必有建树,切勿妄自菲薄。”琼保说的真心实意,可陈扶昱听着就是害臊。
“太师您看啊。”陈扶昱摊开手,一条一条的数着,“先说大哥,皇后长子。闷声发大财,替父皇填了国库空虚,户部那老头看见他就两眼放光。不许官员养小动物听他的,父皇连裁军这种事都准了。说父皇不偏向他,别人也得信啊!”
“四弟虽年少,也没办成过什么大事,但他有人啊。”说到这个,陈扶昱感叹道,这小子大概是傻人有傻福,从无依无靠到有好几个参天大树庇佑。
“翰林院的准接班人程邈,是他的夫子。夏将军是他的师父,虽然夏将军最近老是惹父皇生气吧,但他的威望还在啊。还有凤华姑母,凤华姑母现在在东海,她说一,姑父不敢说二,四弟可是她亲自接到公主府带过的。”
“这么一比,我在父皇面前,是要什么没什么啊!”陈扶昱捋了捋别人显而易见的优势,更伤心了,耸了耸肩,“皇位啊,不是黎王兄,就是四皇弟的,我是没什么希望喽。”
琼保听完,看来定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中用,最起码,他倒是挺清楚对手什么段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琼保搬出圣人言论安慰陈扶昱。
而后,琼保有意无意的说,“我听说黎王仗着皇上恩宠,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多次在朝堂上顶撞老臣。大家反倒都觉得定王殿下是个贤才,我就愿意为定王殿下效力。”
陈扶昱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琼保这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想回家养老了,竟然想追随自己。
“哈,太师啊,你还是另择贤主吧,我就不拖累你了。”自尊心被残害的不行,陈扶昱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老板!结账。”
“我来。”琼保拍下一锭银子,足够陈扶昱来这里白吃白喝一个月了。
老板把银子揣在怀里,欢欢喜喜的走人了。
“太师有何高见?”陈扶昱也乐了,点了点头,看琼保出手那么阔绰,索性就听他一句?“不妨直说。”
“王爷,夏将军不日要去蜀地讨伐叛乱,您可向皇上提议,让四殿下跟着一起去。”
一听这话,陈扶昱那张脸瞬间变了颜色,这人不会是被谁派来害他的吧。
他摇摇头。颇有耐心的跟琼保解释了一番。
“太师可能不知道,我这四弟虽看着不受宠,但他的生母,过世多年的景惠贵妃,是父皇此生挚爱。我提出让他去那烟瘴之地,我是不想活了啊。”
琼保露出一个无妨的笑容。
“王爷此言差矣。蜀地远是远了点,但是那里有我们的军队驻扎,背依天险,好打。”琼保先向这位对军事一窍不通的王爷分析了战势,“这么好的一个立功机会,谁都巴不得落在自己身上。如果王爷向皇上进言,皇上必然会觉得,王爷是为了四殿下前途着想。”
“恩…”定王沉思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有道理,他沉沉看了琼保一眼,,“父皇的心思,太师倒是清楚。”
“请王爷记住,谁跟你一条心,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要让皇上知道,您跟他,是一条心。”
琼保的话,每一句都落在点上,陈扶昱想了片刻,“那好,明天我就跟父皇说。”
定王回到府里,斟酌片刻,琼保或许真得看好自己?要不然他一父皇面前的红人,为什么要跟一个酒鬼废话。
那就暂时听他一次,等观察些时日,看能不能把他拉到自己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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