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打牌的杂屋那满地的狼藉一点一点的收拾。
刚刚有多喧嚣现在就有多寂静。寂静里带着令人绝望的苍凉。
她点着草蚊香，上楼拿了一床毯子，睡在了堂屋。她要给妈妈留门。
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林桃抬头望去，是团圆的满月，她望着月亮哭着笑了。
……
石英钟刚刚敲过了十二下，林桃听到有人依靠着门的声音，接下来是一阵接一阵的痛哭。
桃姐轻轻地把门拉开，“他不在家。妈妈快进来吧。”
林妈筋疲力竭地坐着没动。桃姐搀着她起来，关好了门。牵着她上楼，把她安置到她们俩姐妹的床上睡着。
“姐姐今天睡在丹奶奶家里了。妈妈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林妈像一个傀儡人，睁着眼睛，不言不语。
桃姐亲了亲她的眼睛，一下一下地抚着林妈的胸口，“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
林妈慢慢的阖上了双目，溢出一行眼泪，在稚嫩的歌声中，缓缓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桃姐被妈妈叫醒，桃姐揉揉眼睛，看到林妈眉毛间那条疲倦而深刻的褶痕。
林妈给桃姐把鞋袜穿上，给她扎了小辫。坐在床上，用泛着泪花的眼看着她。
“林桃乖乖去上学。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就跟平时一样就好了。
妈妈要去外婆家住几天，你不要再顶撞他了。你跟姐姐都要好好地，知道吗？”
桃姐眼里闪过一抹哀痛和失望。
她隐藏好情绪，暖暖地笑了笑，“妈妈你去吧。我和姐姐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们。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话，我们会去隔壁找丹奶奶的。”
林妈捂着嘴巴，推着桃姐出去，不再看小小的她一眼。
林桃看到关上的房门，抵在门上靠了一会。就下楼了。
打开大门，丹奶奶把果姐送了过来，往里面看了眼，小声问道，“林桃，你爸妈呢？”
桃姐笑了笑，“丹奶奶早！妈妈在楼上。我带姐姐去洗漱，我们要去上学了。”
丹奶奶点点头，放了心，“诶！那我先走了，有事去家里找奶奶哦。”
“嗯嗯，奶奶再见！”
两人洗漱着。
林果懵懵懂懂。
“爸妈昨天又吵架啦？”
“嗯。”
“唉！你说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架要吵？”
“不知道。
你上不上学？”桃姐淡淡地问。
“上学啊。早饭怎么办？”
“嗯……昨天没有换煤，炉子都灭了。冲一碗鸡蛋喝，好不好？”
果姐点点头，想了想，打量着她，“你会啊。”
桃姐冲她笑了笑，拿出两个碗，各敲了只鸡蛋，抱着暖瓶，倒了开水进去，又添了些白糖，用筷子不停地搅拌。递给果姐一碗。
果姐尝了尝，“嗯！好喝。”平时都是妈妈给爸爸冲的，她和林桃都是吃蒸鸡蛋，煮鸡蛋，炒鸡蛋。她觉得这个味道还蛮不错。
桃姐很艰涩的吞咽着蛋水。她觉得味道很腥，很不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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