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刮刀商场还有很多,不好用褚卫国之然也就丢了,褚卫国像这个废弃城市的国王,而这座城市中所有的遗留物资仿佛都变成褚卫国取之不竭的宝藏。
褚卫国指间滑过成排摆在架子上的名贵香烟,像是在挑选今晚舞会明媚动人的舞伴,手指头停顿,拿起然后装在口袋。
有了步枪后褚卫国就再也没把羽绒衣穿在身上当铠甲的窘迫,只是现在的打扮也是超出正常穿衣搭配范畴的,白色的衬衣,配着褚卫国说不上牌子的蓝色的西装外套,CK的牛仔裤,配着棕色卡特带着钢板的中邦工装鞋,很有几分不伦不类,也正常,以往出门都是阿英帮着收拾。
褚卫国理了理挂在衬衣上的大红色领节,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背着步枪走下了楼梯。
正常年月,褚卫国的工资也许不够一只领节的钱。
褚卫国把军营加油站的发电机发动了起来,在发电机的轰鸣声中拿起加油卡把皮卡车的油箱加满,默默的熄灭发电机,褚卫国看了眼被汽车围死的出口,发动汽车碾过花坛,开了出去。
褚卫国驾驶皮卡车进入滨江公园,直接开下路口长长的楼梯,台阶划过汽车的底盘,响起巨大的摩擦声,褚卫国面无表的把油门踩得更大。
车辆停在了玻璃房子的门口,这是这座城市排得上号的餐厅,褚卫国很多年前就说过会带阿英来这里吃一次牛扒,阿英总是不愿意,原因只有一个,太贵了。
早几天褚卫国就发现这家餐厅后厨的冷库尽管断电很多天,冷库中冰块依旧没有化,满满一库房的牛肉都被保存了下来。
褚卫国推开玻璃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满是血污,长长的水晶吊灯直直垂下,阳光下放射着光,显得富丽堂皇,推开门带起的江风吹动灯上的的水晶球,带起叮咚的声音。
阳光下的玻璃房子因为失去电能而没有通风系统其实是很闷热难耐的,空气中夹着血腥味与阵阵恶臭,好在褚卫国已经开始习惯,反正那个建筑都有这个味道,商场如此,医院如此,餐厅也如此。
熟门熟路的打开冷库,拿了两份店里最有名的西冷牛排,解冻,点燃还残留着一些天燃气的灶台,两块牛排被放了进去。
在有着大伞的露天的餐桌上,褚卫国端着餐盘摆在桌子上,用献媚的语气对自己说:“亲爱的国王,皇后,请您用餐。”
接着褚卫国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摆摆手,赶走那不存在的服务生,给另一边的餐盘摆上餐具,目光不经意的看过门口的尸体残骸,又瞬间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对面的餐盘,还有餐盘后空空如也的座位,端起面前的红酒一口喝了下去,“阿英不在了。”褚卫国对自己说。
机械式的拿起刀叉默默的切割着牛肉,就在这满地血污的餐桌旁吃了起来,这两粒和平年月价值五位数的牛扒只让褚卫国感觉味同嚼蜡。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白色的遮阳棚下,褚卫国背着步枪,脸上还留着酒后的潮红,高高扬起手中的高尔夫球杆,狠狠的向着地上的高尔夫球抽了出去,灾变前褚卫国高尔夫球场都没踏入过,这时全部模仿着电视里的样子,至于姿势、动作正确与否对褚卫国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只是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把球高高击出,落在远远的大湖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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