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等的左膀右臂。”梁守谦也是哈哈大笑。
而刘光虽然表面在笑,可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个小王八蛋,成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却先是让荣姨收为弟子,眼下又一首菊花诗冠绝长安,难道这么些年,自己这个当爹的都看错他了?
刘光怎么也不会想到,楼下那个卖相极佳的刘克明,如今已经旧瓶装新酒、成了另一个人了。
不要脸的刘克明吟诵着黄巢的那首《不第后赋菊》排众而出,早已震惊了“满堂花醉三千客”。尤其是台上的新任花魁墨竹仙子,一双美目更是异彩连连。
可是,刘克明的故事再一次告诉我们,乐极了肯定是会生悲的。
走位风骚的刘克明大马金刀地地走到了人群中央,却忘了自己还没过了安全期,于是他的脚下一滑,那只可怜的鼻子“扑通”一声,又双叒叕磕到了地上!
这次刘克明磕的确实不轻,他的整张脸都贴在了地上,严丝合缝的。
宜春院里的客人们看到这场变故,都惊呼出声,尤其是楼上包厢里的刘光,更是站了起来。
就在刘光快要沉不住气了,想下去看看他的儿子摔傻了没有,刘克明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抚了一把凌乱的秀发,小声嘀咕道:“喵了个咪的!还别说,这《金刚不坏》到了关键时刻,还真管用!”
那位墨竹仙子看到刘克明完好无损,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楼上的王守澄把这位花魁的表情动作都看在眼里,于是笑着打趣刘光道:“刘公公,贤侄今年多大了?看这场景,看样子你刘公公今晚是真要做‘公爹’了啊!”
“随缘吧。”刘光叹了一口气道:“反正再过一年就要把这小子送进宫了了,真有缘分的话,让这小子在净身之前做一回男人,也算对得住他了。”
“哈哈哈,老刘果然是后爹!”一旁的梁守谦听到刘光的话,摇着脑袋哈哈大笑。
“此话怎讲?”刘光疑惑了。
梁守谦无奈道:“咱们自幼就被净了身,没尝过男女之间的个中滋味,也就没啥好挂念的。可你这儿子要是今晚尝了荤腥,然后再把他给割了,那他还不得恨你一辈子?”
“……”
楼上几位大佬在那里说笑,而楼下刘克明这边,就是再没有眼力劲儿的也能看出来,今晚这个幸运的小家伙估计是要做新郎官了。
可怜那些王公贵族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拔得了头筹,自然不会甘心。
于是,开始有人寻隙滋事。
“喂,我说那小子,你是谁啊?”一位穿红戴绿的贵公子从客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仆役衣裳的恶奴——那几个仆役身上的衣裳也是丝绸做的,真是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能让自己的家奴都穿上绫罗绸缎,冒头的这家伙自然不是一般的富户。
这个公子不是旁人,正是“五姓七望”之一、太原王氏的偏房庶子。
其实那些高门望族的嫡系传承,一般都会有很好的家学与修养。比如这位偏房所在的太原王氏,单单在大唐,就出了王维、王之涣两位大诗人,其家族底蕴可见一斑。
嫡系从来不会惹是生非,怕的就是那些旁枝末流。比如这位王公子,就打着太原王氏的旗号成天在长安城流连花丛、横冲直撞。
那些真正的上位者不可能与一个小子一般见识;没身份没地位的人又惹不起他。所以一来二去的,当真让这位王公子产生了“老子天下无敌”的错觉。
刘克明见这位身穿绿绸、头戴红巾的家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朝自己走了过来,第一印象就是这家伙的穿衣风格真他喵的个性。
——难道这家伙没听过一句穿衣名言么?
兄弟如手足……哦不是,拿错剧本了。
是绿配红,赛狗屎。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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