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五弟，魏厂督的话十分在理，大哥也是这个意思。没有旁的事情，你就回去休息吧！”
听到朱由校最终拍板，刘凯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看着自己的小身板，刘凯头一次对自己的年龄如此憎恨。虚岁才十三岁，也难怪说出去的话人家不当一回事儿。
………
接下来的日子，刘凯是在郁闷中渡过的。
所谓的学业，自然是毫不理会。带着王承恩、常威和左良玉满京城溜达，发泄着心中的郁气。当然，刘凯也没有忘记寻找适当的契机。
“锲而不舍”，“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失而放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诸如此类的鸡汤，刘凯早已经灌了个肚圆。
“王承恩，今天去哪溜达？事先说好，水榭、花园不去，前门也不去。这几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溜达遍了，再溜达下去，你家殿下就要吐了！”
刘凯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喊王承恩。
学好一辈子，学坏一瞬间。
只是十多天时间，刘凯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堕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受起来毫无难度，也学会了闭着眼睛喊人。
作为信王，身边伺候的人是不缺的。只是身处皇宫，因为年纪不算小，宫女什么的那是没有，太监倒是有着一票。
不出预料，王承恩及时地出现在刘凯床边。婴儿肥的胖脸皱成了一个包子，双眉紧锁，口中不住地嘬着牙花。
“殿下，您可把小的难住了。小的不过是跟着采买的公公出去过几趟，主要就是在前门那片儿。其余地方，小的的确不知。”
“我不管，想不出今天去哪儿，早饭本王就不吃了！”
刘凯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答道。
许是同朱由检的身体和记忆开始融合，刘凯发现他比以往嗜睡，性情也开始脱离原有的轨迹。
好处是精神渐渐放松，不用时时刻刻模仿朱由检，装成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儿。
坏处就是眼前这般，十来岁孩子喜欢追求新奇，不讲道理等一系列的毛病，似乎又重新回到刘凯的身上。
对于这种情况，刘凯并没有特意去控制。他与朱由检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表现得太过成熟、稳重并不是什么好事。
床边的王承恩听到刘凯以不吃早饭来威胁，顿时有些毛了。
抓耳挠腮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拍大腿，将一张讨好的胖脸凑到刘凯近前。
“小的想到一个去处，殿下必然会喜欢。”
“哦？是哪里？”
刘凯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扭动身体摆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漫不经心地问着。
“殿下，是钦天监！小的跟随管事大太监去过一次钦天监，那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钦天监上个月来了一个西洋人，蓝眼睛，红胡子，长得跟阎王殿里的小鬼差不多！”
“西洋人？”
“对啊殿下！以您的身份，往钦天监一站，那些人还不得没命巴结着！稀奇古怪的东西您可以随便摆弄，还有西洋人在身边伺候。
殿下您想，身边跟着一个西洋人，那不是和钟馗爷爷一样威风？小的还听说了，那个西洋人还有一个汉人名字，叫汤…汤…汤什么来着…”
“汤若望？”
刘凯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王承恩。
“对！就叫汤若望！殿下原来也听说过！”
王承恩点头如小鸡啄米，满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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