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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屠强停停走走中,太阳慢慢地西斜了,屠强也终于快走到学校旁边了,隔着一道山梁,他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学校的大门了。就在他快翻过山梁时,他听到一阵清澈的“当、当、当”的敲铃声,一会儿,就听到喧闹声,原来是学校放学了,不时听到孩子们跟老师告别的声音,不多的几个孩子走出教室,走出校门,沿着学校门前的山路都回家去了。几个遇到屠强的孩子,还停下来跟他打招呼,行着不太规范的队礼,嘴里说着:“老师好!”还以为他是来学校的老师。

屠强走进校园时,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孩子在忙碌着。看到他进来,孩子们都很惊奇,很快有孩子向老师报告了,说学校里来了陌生人。很快,一个面容清秀,中等身材,略显瘦弱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看上去大约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明显她是学校的老师。她问屠强:“您好,请问您找谁?”她的普通话还很标准,声音是清澈而又有力量的,一点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文弱。

屠强笑着说:“您好,请问您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吗?我是外地过来的游客,我想捐赠一些文具和书籍给学校。”

女孩笑着说:“那可太感谢您啦,正是有您们这些好心人的帮助,山里的孩子们才能得以能学习下去。那您快屋里请吧,明天孩子们来看到有新的文具,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屠强说:“您太客气了,我这只是尽尽心意罢了,微薄之力,无足挂齿。山里的孩子能有学上,还是得靠您们这样的老师的付出,我这是向您们学习!”屠强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女孩走进了一间教室。

女孩让屠强坐下来歇会,一边安排一个孩子去隔壁自己住的屋子里拎来一个开水瓶和一个水杯,她给屠强倒了一杯水,放在屠强面前的桌子上。屠强打量着教室,教室很简陋,房子应该都是红砖或石头砌成的,外面简单地用水泥给涂抹了一层,墙上贴着孩子们稚气的画作。桌椅都显旧,应该是那儿淘汰下来的,但是还能凑合着用。屠强喝了几口水,然后就打开行李箱,拿出所有的文具,还有本和笔。他对女孩说:

“文具什么的都在这儿,还有几包书在路上,等过两天到了凯里,再想办法弄到山里来吧。”

女孩欢快地说:“那太感谢您了,不知道书什么时候能到凯里?”

屠强说:“应该还得三四天吧,我来之前就发货了的,我也来了有两天了,再过三四天应该能到的。”

女孩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让屠强感到很不好意思。坐了一会,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刚才的几个孩子做好了卫生也陆续地离开了学校。屠强试探着问女孩:

“您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您贵姓?”

女孩说:“对不起,忘了跟您介绍我自己了,我叫陆敏,您叫我小敏或是敏敏就行。您也不要这么客气称我为您,真接说你就行。”

屠强说:“那多不好意思呀,这样,我就叫你陆老师吧!”

陆敏笑着说:“那也随您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介绍我了,您是不是也自我介绍一下呢!”

屠强一拍脑袋,说:“真是糊涂,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姓屠,叫屠强,是武汉人,来自北京,我在北京一家图书公司上班,做编校工作。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到这边的大山里条件很艰苦,有不少的大学生在这边支教,就想着过来看一看了。”

陆敏说:“哦,原来是屠老师呀,我代表山区的孩子先谢谢您了!”

屠强笑着摇摇头说:“不用谢不用谢,跟你们比起来我这算什么呀。我现在只想问问陆老师,不知道晚上我能不能在这学校里借宿一晚,你看这天也黑了,我怎么也出不去了,我从公路上走过来差不多花了我一个下午的时间。”

陆敏笑着说:“没问题的,晚上您就睡在这个教室吧,一会我给你拿床被子过来就行,我住在旁边那个屋。”说完,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补充了一句:“跟我未婚夫住一起,他在山那边的学校里当老师,晚一点他就回来了。”

屠强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一会,他又问:“那晚上怎么吃饭呢,你们是自己做着吃吧?”

陆敏看了他一眼,说:“是,我们晚上是自己做的,您是不是饿了,走了一下午路?我这就做饭去,粗茶淡饭,请您包涵,但是吃饱肚子是没有问题的。”说完,她请屠强自己坐着休息一会,就匆匆地转身做饭去了。

屠强坐了一会,就出了教室门,来到操场上。夕阳已经下山了,映红了天边的晚霞,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几颗亮晶晶的星星已开始在天际闪耀着光芒。屠强打量着这个学校,学校不大,只有四五间教室,其中一间好像还是陆敏的卧室兼办公室。教室旁边还有一间低矮的小屋,小屋的屋顶上有一个小烟囱正在往外冒着烟,这就是他们的小厨房了。小厨房的旁边立着一个大小缸,一根水管从远处的山上接过来,应该是接的山泉水。如此简陋的条件,这一对恋人能在这儿坚持着教育的事业,真是难能可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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