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午后,屠强从午睡中醒来,看向窗外,一片暗淡。大片大片的乌云从西南方向涌过来,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一阵风起,刮起满地的风尘,马路上,人群步履匆匆,虽然大风带来了阵阵凉爽,可是吓人的乌云还是驱赶着人群回家的脚步。他看着这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景象,心中思绪万千,正在思忖之间,一道响雷从头顶而过,雷霆之声让他禁不住都打了一个哆嗦,这时的他不禁随口吟诗一首:
暴风雨有感
狂风四起响惊雷,乌云遮日欲何为?
不见风花与雪月,只见雨打和风吹。
人生充满苦与累,悲欢离合几轮回。
男儿常怀英雄志,风雨过后凯旋归。
他刚把诗在电脑上写完,暴雨就倾盆而下,放眼望去,整个城市就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路上的行人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匆匆疾驰而过的汽车从雨雾中穿过。远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在雨中闪烁,马路上来不及排去的雨水一会儿就形成了一条条的小河!雨雾之中,又一首小诗写出:
夏日观雨
山风忽至雨欲来,云压山头天也矮.
一声惊雷响起处,报以雨花满地开.
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发呆,屠强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也没有心情去做事了。这一场暴风雨让他的心情失落,他想起了曾经的过去,多少次的暴风雨中,他的落泊,他的拼搏,他的人生起落。
小时候,在老家,这个季节正是早稻收割的季节,俗称“双抢”,也就是抢收早稻,抢种晚稻,因为季节不等人。那时候,种粮食是农村人心里的头等大事,为了躲开正午的酷热,大家都早起晚睡,早上披着星星就出门干活,干到上午十点左右就回家休息,下午三四点再出门,一直干到月亮从东边升起才收工,真正算得上是披星戴月。这样的辛苦,换来秋后的收获,那就是农村人最大的喜悦。在这个季节,最容易遇到暴风雨,如果正好赶上谁家在打谷场上脱粒,那可就惨啦。当地脱粒一般都是选择把稻谷铺在打谷场上,让太阳暴晒,然后开上拖拉机进行碾压,碾压一遍后进行翻面,再碾压一次就完成了。如果遇到暴风雨来临,抢收不及时,新打的稻谷就会淋雨,影响出售的价格。当天空的乌云刚起时,打谷的主人心里就开始发慌了,赶快加紧各项程序的进度,能省的步聚就省掉。当大风吹起时,雨也就快到了,这时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帮忙,能收的就收,不能收的就盖,盖不住的就是草给挡一下。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就收拾妥当了,这时的雨也下来了,人们即使是衣服打湿了也不太沮丧,夏天的雨总是清凉的,虽然有所不便,但更多的是享受清凉。
正在胡思乱想间,手机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屠强的思绪,他拿起手机,微信里是贺晓晓的信息:“屠哥,下午好!昨晚我从深圳回北京了,今天在家休整,没有上班!”
“哦,出差是辛苦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她说:“睡得正香呢,被雷声给吵醒了!也睡不着了,你忙吗?”
“不忙呢,一场大雨让我心绪不定,也没心情做事了!”
“哈哈哈,怎么了屠哥,有心事了?”
“没有心事,只是想你了,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屠强的心里话脱口而出,说完后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太直白了,一会把她给吓着了。
半天,晓晓没有回复,屠强的心里像是十七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过了一会儿,他试着给发了一个消息过去“晓晓,在吗,又睡着了?”
她回复道:“没有呢,我起来了,刚找吃的去了。”
他说:“你晚上没有事吧,我下班后过来看看你,并请你吃饭!”
“好的,我也想和你聊聊天呢,那你下班后过来,上地铁时告诉我,我在地铁口等你。”
“好的,那下班后见!”他欢快地回复道,心情明显过好了起来。
这时,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马路两边好像突然冒出了不少的人,空气中飘散着泥士的气息,雨后的清新。没过多久,天空中的云块已经消散,太阳又露出了头,依然展示着它燥热的本色。马路边的树叶经过暴雨的清洗,显得更加的碧绿,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郁郁葱葱。屠强的心情就像这天气,雨过天晴。他连忙回到座位上,趁还有一点时间,该完成自己的工作了。投入到工作中的屠强感觉到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下班时间。屠强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就准备下班回家了。他看一眼窗外,景色正美,西边已是晚霞满天,夕阳西下。他心里一动,略一思忖,一首小诗写出:
雨后暮色
雨后京城夕阳下,水中荷花倒影斜。
蛙叫蝉鸣迎暮色,琴瑟和谐奏晚霞
出得门来,清新的空气让人倍感清爽,这一个雨后的黄昏是如此的美好,再加上佳人有约,更是良辰美景,美好的心情让他的脚步轻盈。他轻快地往地铁站而去,同时给晓晓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雨后黄昏美景,空气飘逸清新,我欲乘车归去,相会心中伊人。”
过了一会,晓晓的回复也到了,也是四句应和:
“晚来夕阳西下,看尽五彩云霞,游子乘风归来,可否锦衣白马?”
看到回复,屠强心里泛起清波,他想了想,又回复:
“未曾锦衣白马,满腹诗书经华,欲为伊人一笑,舍弃浮世荣华。”
“邂逅都市繁华,相识地面之下,相交微信电波,相知文字对话。”过了老半天,她才回复。
屠强笑了,他收起手机,没有再回复,走下地铁,走上地面。出站口外,一袭长裙玉立,青春靓丽气息,宛若艳丽彩霞的可不是他心中的晓晓嘛,看到她,屠强的心感到一种甜蜜,一份温馨。他走向她,说:“你来啦!”声音极尽温和,极心甜腻。她莞尔一笑:“我也刚到,走吧。”
他跟前她往前走去,说:“一会到前面往左拐,我看那儿有一家湘鄂情饭店,今天请你吃我的家乡菜,好不好,能吃辣的吗?”
“能吃,我喜欢吃辣的。我去过长沙和武汉,前天还去了深圳,这些去过的地方,我最喜欢的还是长沙,其次是武汉。”晓晓兴奋地说着。
“那就行,你今天尽情地点,想吃什么点什么。”
“好哇,我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呀,不行呀,我要吃胖了怎么办?”晓晓像个小孩一样嘟哝着。
屠强笑着说:“没事,胖不了,胖了我也喜欢!”听到这句话,晓晓的脸腾的就红了,她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低着头只管往前走。
来到饭店,人还真不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位子。屠强点了一个莲藕炖排骨,一个长沙臭豆腐,一个清蒸武昌鱼,一份三鲜豆皮,一份粉蒸肉,最后他给自己来了一份猪油渣炒千张。晓晓没事拿着菜单看着,问他:“这个千张是什么东西?”屠强告诉她说:“千张就是豆腐皮,在我们那个地方就叫它千张。”晓晓一撇嘴,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豆腐皮呀,太常见了,你喜欢吃它?”
屠强看着她说:“倒不是很喜欢吃它,但是它对我有一定的意义,看到它我就会想到当年自己的艰苦。”
“哦,原来是这样,说来听听,让我感受一下你当年的艰辛。”晓晓真诚地看着屠强说。
屠强回忆说:“这道菜我原先也没太注意,注意到它是在我结婚后的第一年,当时我在黄州城打工,在一家建筑工地上干活,工地上的生活很是艰苦,吃的菜基本上是水煮盐拌,没有任何营养,还不好吃,有时候实在受不了时,我们就在旁边的小灶上要一份猪油渣炒千张,你知道一份这个菜多少钱吗?”晓晓摇摇头,说不知道。
“五块钱一份,吃着这道菜,才算是能见到点油荤。”屠强感叹道,“就是五块钱一份,我们也不舍得多吃,一般是一星期才舍得吃一次,所以对这道菜我很有感情,看到了就想点一份。”
“哦,原来是这样啊。”晓晓略有所思地说道,“屠哥,我看你的诗写得不错,一些小文章写得也很感人,看来你的文字功底很深厚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个大学文学专业毕业的呢。”
他说:“我这个人心思很细腻,情感丰富,还多愁善感,有时候就想写点东西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因为有真情,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就感人,可能是这样吧。其实也得益于我来北京后,看了不少的书,这也是我来北京最大的收获吧。”
晓晓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崇拜,说:“屠哥,你可真行,以后我要向你学习,也要多看书,多学点知识,将来就能有更大的进步。”
他说:“好的,我们共同学习,一起进步!”
她举起酒杯,说:“好的,不过你可要帮助我,为我们能共同进步,干杯!”
他举起酒杯,和她轻轻一碰,开始了浪漫而又甜蜜的晚餐。
他给她用勺子舀了几块莲藕,说:“多吃点藕吧,在我们老家有一个说语,说多吃藕,人能变得聪明!”
晓晓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说:“为什么呢?”
她的神态,让屠强都有点痴了,这个可爱的女孩,这个可爱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心动,让他想要保护她,爱怜她。看到他有点发痴的样子,晓晓拿起酒杯,往他的杯子上一碰,说:“来,喝酒,干杯!”心里在想:“哼,又发花痴呢,惩罚你,让你喝酒!”
屠强拿起杯子,傻傻地一饮而尽,喝下去才知道是酒,连忙吃了几口菜才算压下了酒意,看得晓晓在一边咯咯直乐。
不满地对他说:“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呢,为什么多吃藕人就变得聪明了呢?”
屠强笑着说:“看来你真得多吃藕,太笨了,你想呀,藕的孔多,人多吃了就心眼变多了,可不就是变聪明了吗。”
晓晓歪着头想了一会,说:“还真是啊,看来我得多吃藕。”说完赶忙又多夹了几筷子藕,闷头吃了起来,看得屠强在一边哈哈大笑。如此清纯可爱的女孩子,真的是让他心动。
吃过饭后,他们沿着马路散步。夏夜的晚风吹过,空气中飘来一阵荷花的清香。屠强抬头四处张望,看到前面有一个公园,就对晓晓说:“我们去公园里转一转吧!”她点点头,就一起往公园走去。
进到公园,浓密的大树把外面的喧嚣挡在了外边,公园里是一片宁静与安祥,漫步在其中,整个人也变得静谥,浮燥的心也安定下来。越往里走,荷花的清香越浓,他们顺着香味而去。转过一道围墙,一片荷塘出现在眼前,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艳。荷花有红的,粉的还有白的,看那品种还不少,虽然认不清,但是也能知道不是一个品种的。水面上还有不少的睡莲,阵阵的香气就是从这些怒放的荷花中发出的。他们陶醉于这盛放的荷花,尽情地呼吸这沁人的清香。如此的美景,在屠强的心里很快地就来了情绪,一首诗浮在心间:
又见一池荷花
依旧吐芳华
暗香隐浮动
风起残月下
风景一时如画
昨日恍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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