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说:“我还那样,当初毕业留校时,看着你们一腔热血奔向社会,我还有种说不出的羡慕呢,学校的生活你们都呆过也了解,我开始当辅导员,后来系里又推荐我上了硕博连读,哎,算了,算了,不说了,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留校教书,我这一辈子是出不来校园了”。秦归尘说:“那你另一半怎样啊?”,孙朝阳也在一旁附和说:“对,对,你另一半有了吗”,白依依抿着嘴,笑而不答,米满仓说:“你看你俩大男人怎么问人家女孩子这么隐私的问题”,白依依说:“也没啥隐私的,只不过现在真的还没有眉目,有结果了一定请大家吃饭”。
“说说你呗,我们的美男子,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们几个不知道当初我俩一个幼儿园的时候,人家秦归尘就特别招惹小女生”,白依依超秦归尘撇了撇嘴。
“我啊,”秦归尘说:“这话我爱听,依依你夸我的时候不多,以后还要继续啊,想当初,我回头一望,那也是美女成排啊”,秦归尘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孙朝阳接过话说,“看把你美得,说你胖你就喘,我咋就觉得你当初就是个校草呢,啊,不,校草都把你抬举了,你就一校渣”,“哈哈哈……”,秦归尘见孙朝阳这么埋汰他,双手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朝孙朝阳比划着,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秦归尘从香烟盒子抽出一支香烟示意一下孙朝阳,孙朝阳摆摆手没接,米满仓说今天要不是有女生在这,我也抽一支,秦归尘说:“哎呦,真没看出,满仓也学会抽烟了,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一会儿你给我们好好讲讲啊”,
秦归尘把香烟反过来在桌子上磕了磕,然后点着,喷出一股烟雾,身子朝后一仰,闭上眼睛做享受状,白依依说:“秦归尘,把你烟灭了,又放毒气祸害人”,说着,白依依一把把香烟从秦归尘的嘴里拽出来,捻灭在烟灰缸里,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大家呵呵一笑,秦归尘说:“哎呀,真是不论走到哪里,你们都是一伙的啊”。
米满仓说:“归尘,说说你呗,我回城下车第一眼就在车站的广告牌上看见你朝我笑呢”,秦归尘耸耸肩,“我呀,哎,不像你们志向高远,我就认识一个字,钱!虽说听起来俗是俗了点,可我认为是真理,说句真心话,钱就是这社会的通行证”,说着,秦归尘朝魏晋努努嘴,狡黠地笑着说:“这不当年多么鄙视金钱的人都追求金钱了,还把脚都崴了,魏晋你说呢?”,米满仓在一旁提醒,“你咋不长记性,说这话小心挨揍啊!”。
孙朝阳接着说:“我可没啥好说的,刚才白依依不说我‘猴子’吗,说真的,我现在真不想当这‘猴子’。可能从小受家庭影响吧,我们家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都经商,我在这方面受影响多一点,我这人不喜欢约束,不想总被人管着,体制内的生活可能真不适合我的性格,这就是为啥毕业三年我转了两次岗的原因,下一步还得换,彻底换”,米满仓追问道:“怎么个彻底?”,孙朝阳说:“我想去卖书,具体怎么干还没有考虑好,当然也不是马上就去做,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孙朝阳瞟了一眼秦归尘说:“我这个呢,跟归尘有点接近,不过人家归尘干的是大买卖,跟人家没法比啊,不过……”,孙朝阳顿了一下说:“有句话我得先说明,我跟秦归尘可不是一类人啊”,孙朝阳边说边朝秦归尘咧咧嘴。
孙朝阳的话刚一落下,就听“咣当”一声,秦归尘侧过身子朝孙朝阳坐的椅子腿上蹬了一脚,笑着说:“你啥意思啊,是不是咱俩找个地方再来个决斗?五年没打了,是不是有点想啊?”
米满仓说:“好了,咱们都别闹了,你俩见面就掐,你俩在大学一怒为红颜打架那事儿都写入我们的校史了,对了,你们谁知道柳菲菲啥情况?结婚了吗?”米满仓问。
白依依接过话说:“菲菲现在挺好的,人漂亮又多才多艺,响当当的美女,她到哪里还差人追啊,估计帅哥都排着队了吧”。
米满仓看孙朝阳脸色有点不对劲,赶紧打圆场说:“好吧,怪我多嘴,再说下去咱们这里真有人该冒酸水了”,说着朝白依依挥挥手指示意她不要再讲下去。
秦归尘说:“对啊,你呢满仓,咱班就你一个人考上公务员,这算是进入仕途官场了,以后干大事了可别忘记了我们啊。”米满仓说“阿尘,你要觉得我这工作好,咱俩换换,我这工作听起来好听,其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啊,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魏晋接过话茬说:“满仓这个情况呢,我有体会,反正每次跟你联系,都听你咳声叹气的,那你说说嘛,这都有啥难的”,米满仓说:“一句话,官场有个名词又叫机关,机关,机关,那就难免到处都是机关啊,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今天说点别的,不扫大家兴”。
大家兴致很高,一边吃饭一边聊得热火朝天,就差魏晋一个没有介绍了,他有点不自在只顾低头吃菜,米满仓赶紧给大家使眼色,不让别人去问他,他打圆场地端起酒杯说:“算了,魏晋今天脚还没好,改天咱们再聊吧,喝酒!喝酒!来,我们毕业三年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来!走一个!”,大家又一次互相碰杯将魏晋的尴尬遮掩了过去。
这时,魏晋倒主动说话了:“其实也没啥可回避的,大家对我的关切我都明白,只是我最近心情特别烦躁,你们真的体会不到那种真的快要疯的感觉,我呢,离婚了,那个曾经让我痴迷的“桃花姑娘”已成过去时,今天归尘还问我写不写诗了,其实早都不写了,其他来龙去脉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大家的,来!喝!”。还没等大家端起酒杯,魏晋自己一仰脖将一大杯白酒“咕咚”一声灌了下去。
酒过三巡,大家相聊甚欢,一时高兴喝了不少酒,都不免有些醉意,秦归尘去洗手间还没回来,过了一会,好像听见包厢外有人嘀嘀咕咕在说话,片刻,秦归尘回来了,说,“哎,这世界真小啊,在这里刚刚碰到一个生意场上的哥们”,他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有人高声笑道:“秦哥,我们几个来给您的朋友敬杯酒,哈哈哈......”,门一开,进来三个人,带头的是个秃头,锃明瓦亮的脑袋,敞着怀,两只胖手各戴三个镶宝石的戒指,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晃来晃去,年龄其实比秦归尘大,却不住地点头哈腰称秦归尘为“秦哥,秦总”。
秦归尘说:“黑三儿够哥们,魏晋这事儿他托道上的朋友几乎把全市翻了个遍,各种招工站甚至街头流浪人员都看了”,黑三说:“哪里,哪里,秦哥的事儿不就是我黑三儿的事儿吗”,随后,黑三儿端着斟满白酒的酒杯挨个给几个人敬酒,每敬一个人黑三儿都是双手捧着酒杯,身子弯得很低,酒杯也端得很低,不住地说“秦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幸会,幸会啊,您随意,我干完!”,后面有个跟帮的小兄弟拎着个酒瓶,干完一杯马上又倒满,敬完酒,黑三儿已是满面红光,他弓着腰始终保持着微笑说:“改日请秦哥的朋友们聚聚,一定赏脸啊”,边说边乐呵呵地退着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包厢门。
这些人一走,白依依说:“真没看出秦总挺牛啊,此刻是不是心里觉着在我们面前很有面子啊?”,秦归尘说:“还是依依理解我啊,夸我都这么直接,我真没觉得有啥不妥,这年头,不都这样吗”,快吃完的时候,秦归尘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服务员赶紧附耳过来说:“秦总您要买单吗,你的单已经有客人买好了,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位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瞬间,大家都愣了一下,孙朝阳打趣说:“早知道这样,再要两瓶好酒了,喝不喝的我带上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自斟自饮去,下一步还有啥节目啊?秦总”。
秦归尘抬头环视了一下,看大家的状态还可以,然后把手里的香烟往烟灰缸使劲一戳:“上车,换个地方K去!”。白依依说她晚上要备课就和大家告辞了,秦归尘又带他们几个男生找了个豪华KTV尽情地欢唱。
一晚上魏晋也不怎么说话,不唱歌,只顾一个人喝闷酒,散场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秦归尘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一看,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脸上神色有点紧张说:“哥几个,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各自回家各找各妈吧,我有急事儿,先走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家匆匆告别,秦归尘发动汽车,马达轰鸣过后“嗖”的一声就没影了,因为脚伤,米满仓和孙朝阳架着魏晋准备打车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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