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逼着眼睛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小周被带进了手术室。
那时的我像一个刽子手一般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换句话来说我亲手结束了一个生命,而那个生命无辜单纯,是我血肉,从未觉得等待的时间那么长久,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手术室的门口,逃也似的离开了走廊,躲在了没有人的厕所里哭的那样撕心裂肺,我初为人父的紧张和喜悦就在我大手一挥的闸刀之下灰飞烟灭。
生命是可贵的,但却轻如草芥,那时候一个生命就这样被我抹灭,在往后的日子里,我的梦里开始多了很多恐惧,但我知道这些是我应该接受的惩戒,不会有心安理的。
不知道哭了好久,似是哭干了眼泪,将状态调整好我再次回到了手术室门口,等待着那个姑娘的出来,眼睛里早就流不出来任何东西,我就像个丧失了方向的绵羊一样,徘徊在门口。
如果说还有什么对不起小周的画面,那就是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那一刻,苍白的嘴唇,虚弱的需要人搀扶才能走动,和护士一起将她搀扶到了床上,少女已经昏睡过去,看着她我干涸的眼睛似乎是快要再次涌上泪水,我只能将手机拿出来,转移自己,是的,我喜欢逃避,不管在什么时候,曾经还是现在。
小周醒了,不会是刚刚睁开眼睛,看见我手里的手机时,她眼里的失望是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一次次的刺痛着我疲倦的心,但我知道她比我更痛,我做什么都是应该,从那时候起,我亏欠的她不止一生,还有幸福。
爱情的时间里当两个人已经不能平等的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束,而我和小周的世界里只有数不尽的亏欠,只要在她面前我永远的抬不起头,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卑微似蝼蚁。
学校早就开学了,我从相册里找到了一张以前受伤的照片,在何姐那里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文山陪了小周一个星期,但那个星期我们之间早就变了味道。
夜里小周在我怀里哭泣,哭泣着对打掉孩子的不舍,埋怨我的狠心,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他”
“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皮沉,你比任何人都要狠”
小周开始变得胡闹,她需要发泄,需要空间,我每天什么都不做,就那样陪伴着她,但那些话可能只是她发泄情绪,在我心里就变成了一句句魔咒,在夜深人静时一遍一遍的回放在我而边,还有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面,当所有人都睡去,当世界变得安宁的时候就遇见强烈,刺激着每一条神经难以睡去,我开始在夜晚睡不着的时候一支一支的抽着烟。喜欢用熬夜来磨灭这些苦痛,有一段时间苦不堪言。
十八岁的时候,我是这样过来的,带着对少女的亏欠和对自己生活的埋汰,来写成一些些不堪回首的肮脏画面。
情绪风似的吹动,水并不能平静,我也不能,这些魔咒就成了习惯,紧紧的抓在我的脑海里,是不是就出来说些什么,告诉我曾经还有这样的一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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