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布？我生锈的大脑吱呀呀地转动着，难以明白她回答的是什么。我记得很多老师都说过，脑子越用越灵，像成光你的脑子都是生锈的那种，就好像一个医生总是提醒一个病人你的寿命不长了一样。他们说得多了，我便有些信以为真了，有一天我竟然指着什么都想不出来的头跑到奶奶面前哭着要润滑液。
“尿布是小小小孩才垫的，我早在两年前就不是穿开裆裤的小小孩了，现在的我是小孩子。”当时的我将自己的成长看得很重要，我认为长大后就可以痛扁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了，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成长变化，我将穿尿布，穿开裆裤，穿内裤分别划为了一个年龄段，以上面的少一个小来分别称呼，如此划分的原因是，那三个换衣服的点是我认为的一个男子汉必须要迈过去的坎，但后来有人打破了我的幻想：你不能一个人悄悄地成长，你在长大的同时别人也在成长。
“你是让我猜你穿的内裤颜色吗？”
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奶奶说男子汉背着手站的话会像只大虾一样的。我将头向上一抬，自豪地说：“是的，我就是可爱的男孩子。”
“红色的。”
“不是，接着猜。”
“绿的。”
“哪里会有人穿绿色的内裤啊，还是不对。”
“我不想猜了，你告诉我。”
“告诉你也行，但你要陪我玩儿。”
“可是我还要洗内裤。”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好吧，内裤交给你，颜色是什么？”
我接过，遵守了交换的约定说：“白色的。”
她蹲在我身边失望地说：“我还以为城里来的孩子都会穿那种五颜六色的呢。”
那条内裤好像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洗衣服，好像自从遇到雨昔之后，我人生中的各种第一次都渐渐地尝试了起来：第一次抓蚂蚱、蟋蟀，当然了，这两种蹦跳的害虫不是她要抓的，她说过可爱的女孩子是会害怕虫子的，但事实上她一点儿都不怕。还有第一次掰玉米，第一次浇地等等。
她的内裤弹力不错，我拽了拽，发现比我的张开的长度还要长。我好奇地看了她一下，用力一拽。
“咔嚓。”
......
“妈，您的孙子都学会给小女朋友洗内裤了，还给洗坏了，嘻嘻嘻嘻。”晚饭时四叔窃喜地说着。
我埋着头吃了几口，红着脸端起碗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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