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秦天明拍了拍秦况的肩膀，沉声道：“我们分头找找看，先找到他，说不定还有希望，你往那边，我往这边，有消息了就给对方打电话。”
“只能这样了，谢谢你了，天明。”秦况苦笑道。
“嗯，不客气。”秦天明耸了耸肩，看着秦况往那边跑出巷子后，便捡起了毛玲珑扔在地上的卦盘，翻了过来，上面的木针正指着自己背后的方向。
“毛家的人，一个个都是怪脾气，明明已经妥协了，却还是死不承认。”秦天明轻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
秦天明按照卦盘的指示，在一处公园草丛的角落里，找到了秦天亮。
秦天亮神色有些颓丧，看到秦天明来了，马上露出警惕的表情，冷声道：“你还来找我干嘛？”
“帮你。”秦天明蹲下身子，直视着他道：“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什么意思？”秦天亮反问道：“如果你是我们秦家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要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怀国和秦况好！”
“你想杀死郑梅？”秦天明狐疑道：“这就是你的心事吗？”
“只要有她在一天，我们秦家就不得安宁！就算会让怀国恨我，我也不能让这个坏女人继续祸害怀国！”秦天亮沉声道。
“你错了。”秦天明右手手肘放在膝盖上，抬声道：
“我虽然是怀国的爷爷，但我对于你们来说，终究是个外人，我不知道郑梅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怀国既然不让你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如果你真的杀死了郑梅，我想怀国和秦况这辈子都会内疚，怀国会无法面对郑梅的家人，秦况身为一个警察，自己的爷爷却成为了杀人犯，这会成为他们这辈子的阴影。”
秦天亮顿了顿，嗤鼻闷哼一声，把头偏开一边道：“你根本就不懂。”
“我活了快一百年了，一直走南闯北，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世，死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我很清楚，人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心怀内疚的活着。”秦天明说到这儿，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秦天亮眼角的皱纹微微抽动，抬眼道：“你不配对我说教。”
“我知道你对我怀怨在心，但我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我已经愧疚了整整七十年。”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妈妈？”秦天亮厉声道：“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自己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
“是，我自私。”秦天明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杀过人吗？你喝过人血吗？你知道被人当成怪物，所有人对你都避而不及的滋味吗？”
秦天亮愣了愣，没有说话。
“我并不是为我的所作所为找借口，当初我离开阿芸，后来眼睁睁地看着阿芸死在我面前，是我这七十年来最痛苦的回忆，可是我无从选择，我是僵尸，我不会老不会死，如果我继续陪在她身边，或许我们可以很好地过一阵子，可是过完这阵子呢？阿芸会变老，会死，我难道要把她也变成僵尸吗？难道你希望你从小就有一个僵尸爸爸吗？”秦天明质问道。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