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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青葱又复金黄,如此几轮,便是四年,昔日襁褓的婴儿也长成了豆丁的身板,像玉捏出来的人儿一样。村里的民众,无论老少都喜欢去逗这个小娃娃,但奇怪的是,这么个长相讨喜的小豆丁总喜欢坐在村子口,呆呆地盯着深林的方向,木滞滞的,像没有生气一般。

“仁老弟呀,我看你得去山上求个灵符下来,这丫头情况看着怪不对劲的。”斜阳暮里,余晖将小豆丁的身影拉得老长,有着几分和同龄人不一样的寂寥,一下子就令前来寻小豆丁吃晚饭的顾仁心疼起来。见到顾仁前来,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的中年男子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壮实的肩。

其实这个念头村里很多人都有,只是没什么机会和顾仁说,现在正好瞧着时机差不多了,中年男子才开了口。顾仁曾给这丫头请过大夫,可未瞧出什么异常,唯一能指得上用场的了的估计也就只有远山上的道观灵符了。

“陈叔,我晓得的。”顾仁看了看仍旧呆坐着,对任何东西都无任何反应的小豆丁,最终咬了咬牙,点头。

既然他将昔丫头带了回来,就一定要好好养她,他给昔丫头请了那么多大夫也未见好转,剩下的唯一办法也就只有老一辈人说的那个了。

见顾仁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陈寿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又同他拉了几句家常,这才一瘸一拐地往自己院子里走。

“昔丫头,回家吃饭了。”顾仁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最终叹了口气,将小豆丁抱在怀里。

小豆丁的神色还有些木木的,只是将小脑袋靠在青年结实的胸膛上,似乎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夜色凉如水,虫草轻鸣声。顾仁小心地将被子盖在已睡熟了的小豆丁身上,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哗啦啦——”是翻箱倒柜的声音,顾仁将自己存了许些年的钱都摸了出来,又将房间里全部值钱东西拢到了一块,可饶是这样,他也不免叹了口气。

没有昔丫前,他都是独身一人过日子,有多少钱便花多少钱,哪晓得存下来;等将昔丫抱过来养了,他才为今后做了打算,倒也攒了一笔不小的钱,可又全花在为她请大夫上了。如今的钱财也仅供家里勉强用度,就算是东拼西凑,也攒不起为昔丫求灵符的钱。

顾仁想到这里,神色不免有些复杂,他摸了摸自出生便一直挂在他身上的玉坠,咬了咬牙,立马便拔了下来。

“老伙计,明天咱们又要再一次合作喽!”青年沉默了会儿,随后便笑了,在黄昏的烛火下,露出一口齐齐的白牙来。他摸上挂在土墙上已积了许些灰尘的大弓,目光流露出许些怀念。自养了昔丫后,顾仁便不敢再外出打猎了,他生怕昔丫重蹈他失去父亲的覆辙。

夜里雾气渐浓了,也不知门外的小豆丁站了多久,眉毛和柔软的细发上都沾了许些露水,乌白分明的眸子里,在听得青年的一番话后映上了水光。

大猫,我到底该怎么面对那些人呢,他们对我那么好,却偏偏害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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