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是不死城的杀手。”
原来重阳不姓重,姓关。
本名关林,父亲关常松。
关父年轻时考取功名,武能武刀弄枪,文能提笔成章,所以一直被北落总司长左回年重用,再后来又升了官职当了兵器司的统领。
关父为了独子关林能够继承家业,十几岁便将其送入嵩山学武功,事情直到两年前,关林突然接到父亲的密信,让其尽快回家,言语之中似是家中遭遇什么变故,他们要马上离开此地。
结果当天夜里,关林的住处就来了两个刺客,他刚好因为有事外出,恰好错过,两个刺客反被路过的师兄捉住,第二日回来他才知晓此事。他想起父亲的书信,惊觉事情可能不简单,于是当日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快要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天黑,远远的看到前方灯火通明,不知为何,他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胸口生出。
到了家门口,关府大门大开,他急忙跳下马,地上一片狼藉,打斗的痕迹显著,管家、丫鬟无一幸免。
“福叔,福叔,”他抱起老管家的头,手都止不住颤抖,那是小时候常常被他骑在脖子上的像爷爷一样照顾他疼爱他的人,此刻浑身是血,躺在他的怀里。
“福叔,你醒醒。”
老管家缓缓睁开眼睛,颤抖着手,拼命喊了一句“少爷,快逃”,便结束了最后一口气。
“爹,娘,心悦,”他下意识想到,强忍着眼泪,放下老管家,朝里屋跑去。
结果里院的场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结果惨不忍睹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她的母亲和妹妹全都死在院子里。
“娘,娘,心悦,心悦——”
心悦身上中了两剑,还有极其微弱的气息,她缓缓地睁开眼,叫了一句,“哥哥”,就昏死过去。
关母虽然中了一剑,那一剑却是正中心脏,一剑毙命,想必是关母为了救女儿才会分毫无差被刺死。
长相清纯的心悦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上一次见面她还天真地说,哥哥的师兄生的好生俊朗,待人又温柔,她要用哥哥去换,给自己换个哥哥。
傻孩子,那分明是情窦初开的模样啊!
泪水砸在她的脸上,冲洗不掉半点血污。
抱着母亲和妹妹的尸体,关林痛苦的呐喊了一声,却吼不出半点声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哭红了双眼。
“娘,林儿回来了,你快看看儿子,你不是一直抱怨爹把儿子送的远吗?现在儿子回来了,你看看儿子——”
“爹?”他的眼睛里血丝爆红,下意识看了一眼,没有爹的尸体,说明爹有可能还活着!
他抹干眼泪,泪水眼睛遮住了他的视线,这是,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一个黑衣刺客正站在他的身后。
一把冷剑直直地向他刺过来,只听“哐当”一声,一个人影挥动一把大刀替他挡了下来。
“爹!”他满眼泪水,升起一丝苦涩的喜悦。
“快走,别在回来!”
关常松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兵器划烂,背后的腰间还插着一支箭,头发蓬松,满脸血污,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手里拿着一把相似关二爷的大刀,直直地立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时,又从墙上飞出两个刺客,与关家夫子厮打起来。对手下手又快又狠,关父又深受重伤,二人哪里又是他们的对手?
关父有意识地退到外院,关林右臂不幸中了一剑,眼看招架不住了,关常松拼死把负伤的他推上门前他方才骑过的马,用嘶哑的声音喊出最后一句:
“快走,永远不要回来,不要为我报仇!”
关父拼着最后一口气使劲拍了一下马,结果背后又受了一剑,他咬紧牙关,面目狰狞,奋力一挥刀,砍伤了对手,自己却永远栽倒下去。
关林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呼叫,随着奔跑的马匹呼啸而过,声音淹没在黑夜。
突然后面的一个刺客,手里举起一把弓箭,眼神如狼一般狠毒。
此刻的关林哪里还有神智反应,“嗖”地一声,一支锋利的箭穿过他的肩膀,鲜血流了一身,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没坚持住,昏昏沉沉从马背上摔下来。
在山里待了半月,乔装打扮之后下山,之后他才知道,关府上下十三口人,已经在大伙之中化为灰烬。
不过官府对外的死因仅仅是简单六个字“死于仇家报复”。
不管怎么说关常松也做了多年的官,说死就死了,死于仇家,到底是哪个仇家?结了什么仇?官府草草结案,在没有过多交代。
难免给动情之人一种敷衍了事的感受,或是急于结案,向上级交代,或是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事故,还是在搪塞什么,都不得而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