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小姐都过来相劝,采芹也特别不赞同地望着姮芳,“你这霸道的毛病得改改了,湘姐儿是自家人,你也这么寸步不让的,以后怎么做姊妹。”
“谁要和她做姊妹。”元湘也失控吼出,“没娘的麻雀叫喳喳,一到下雨摔树下……”
“啪”姮芳上去扇了她一个耳光,即使身高不及元湘,也是揪住了发鬏发狠的打起来,“你再说一遍,谁是没娘的崽儿!”
“你这个疯丫头。”元湘仗着臂长也不示弱,回手去扯她衣袖,而姮芳双腿缠住她的腰身,齐齐跌倒在地上。
“天啊,快别动手。”
“花瓠都碎了一只,小心扎肉。”这时候已经谁也劝不住了,直到明岚听到动静过来,才勉强拉开了二人,其中的狼狈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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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湘是哭得稀里哗啦走的,明惠姑姑万分不解,这好好儿的怎么就能厮打成这样,在家中时湘姐儿的仪容举止也是挑不出错的,怎么姊妹二人相见就得急红了眼。
明岚委婉的复述了一遍经过,明惠脸色发青道:“我看这丫头也是失了姐姐的分寸,回头好好教训一顿。”
元湘有没有被教训姮芳不知道,她是结结实实地挨了父亲好几尺条,手心都被抽得起了红痕,可她倔强的杵着,就是不喊疼。
骆德昌有一瞬几乎看见了曲桑锦的影子,那个让他爱恨胶着的女子,就是这般看似柔弱却从不低头,所以他举起的手不仅没有松懈,反而狠狠地使了一把蛮力……
“呀!”姮芳发出了惊呼,不是因为呼疼,而是指节粗的尺条已经被抽断了。
骆德昌怔了,“你怎么不躲?”
“爹,您消气就好。”看着女儿不哭不闹,骆德昌终于生出懊悔,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对女儿动过手,两个丫头的对错。
“你是不是和鹏哥儿在一块,沾染了那些泼赖习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面对父亲的痛心疾首,姮芳淡淡道,“我一直都是如此,和鹏哥儿无关。”
“你这样顽劣不化,我怎么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铜山。”骆德昌看着小女错愕的目光,躲躲闪闪道,“为父将要出任南京通政司参议,年后即将启程。”
南京通政司虽是清淡衙门,却也是正经的五品官衔,而且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亦是机密喉舌。姮芳立刻意识到,父亲突然授任官职,恐怕与明惠姑姑的打点赃贿分不开。
“是不是姑姑……”
“住口!”骆德昌可以原谅女儿的动粗,却决不能原谅她冒犯到自己头上,这无异是在质疑他的官职是贿求而来,“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列女传》你不好好读,那就回去抄写一百遍。”
“是!”姮芳默默退出书房,心中的担忧终于发生时,反而有石头落地之感。
父亲去南京任职,必然不会带上自己前往,和前世一样,她必须孤零零的留在铜山。值得庆幸的是,现在骆家人对待她的态度比前世宽容,曲氏的“死”反而成了姮芳的庇护伞,忍受冷眉冷眼,然后任由光阴将她变成一个狭隘偏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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