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马文才。”丘平山仔细看他一眼,道:“哎呦,马副将,刚才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不知丘大人来此地所为何事啊?”
“这个嘛,过来这里,自然有要事。”
马文才笑道:“怕是有命来,没命回去。”
丘平之脸色一沉,刚要开口说话,马文才又道:“丘大人别误会,本将只是担心您年老体弱,这样长途跋涉,恐怕身体吃不消。”
也不管对方如何应答,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梁山伯深深地看了一眼祝英台,还记得当初她骄傲肆意的模样,没想到现在已如此堕落。
心里翻滚着巨大失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扭头跟马文才走了。
梁山伯因为心情沉重,晚饭只吃了几口,说想在后园独自走走,叫马文才不要跟着。
后园有座假山,假山旁是一片竹林,竹林边有开的正旺的美人蕉,因为是夏天,石头路两旁草丛里蛐蛐幽幽的鸣叫,梁山伯径直走下竹林,在里面找了块冷石头坐了下来。
林里月光很暗,微风拂过,竹子落下的影子影影绰绰的,梁山伯不由轻声唱道:
“公子茕茕坐石上,
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夜未央,”
唱到一半,就听到身后有人接着唱道:
“牵牛织女遥相望
尔独何辜限河梁。”
梁山伯回眸一看,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跟上来了,梁山伯皱眉道:“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吗?难道我连这么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马文才把拿着的外套披到梁山伯身上道:“我看你穿的少,夜里冷,怕你受寒,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陪你喝酒怎么样?”
扬了扬手里那坛子酒又道:“长安的醉红,连程德这个酒鬼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个,今天给你尝尝。”
梁山伯接过酒坛子,拔开塞子,猛的灌了一大口。
醉红喝下去五脏六腑都像被烙铁烧红了一般,梁山伯却觉得很过瘾,又是咕咚咕咚的一大口。
马文才抢过酒坛子道:“诶,两个人一起喝才有意思。”自己也喝了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不到一刻那坛子醉红就喝完了,马文才抱着摇摇欲坠的梁山伯,坐在石头上轻声道:“你刚才唱曹丕的燕歌行,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牵牛织女没有罪,却被分隔在银河两端,我也没有罪,你又为何把我拒在你心门之外?”
梁山伯已经大醉了,脸色绯红,嘟嘟囔囔的呢喃着:“马文才,你是混蛋,混蛋,嗯,是混蛋……”
马文才问道:“我在你心里是混蛋,那祝英台呢?她就好了吗?”
“她……她也不好……都是……都是……混蛋……”
马文才苦笑道:“我真该谢谢你了,看来混蛋是好话。”
“马文才……你是大混蛋……”
“嗯,我知道,你说的对,我是。”
“混蛋……不要在我脑子里一直转……不要……”
马文才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才僵硬着身体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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