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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将凌振老母送出城去,按照林云的交代,亲自把老人家送到凌振的落脚处才返回了东京,此时已经过了数天。

林云与周侗紧盯着城内的无忧义庄,寻机跟着那些出庄之人,好弄清这些人究竟把棺木运往何处,运的到底甚玩意,因何而运。因此两人一个白天去,一个晚上去,这样没日没夜地耗着。

一连过了数日,却始终不见这里有甚动静,不但那些运送的人没了,待到晚上去偷窥时,发现连院子夜间忙碌的人也不见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不免叫人心里焦急又无计可施,可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傻耗着吧?跑去请教了自己师父。周侗也是万般疑惑,之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运上七八条棺木,这一连近十多天,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一时陷入迷茫,不禁猜测,这些人之前晚上忙,日里运,现在突然不做了,怕是这厮们已经把该运走的都运完了吧?

当林云把这个想法告诉老师父周侗的时候,这位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大师居然也是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在那里有些不安地踱着小方步,许久才说道:“只怕真是如你所言!”

“不如今夜由徒儿前去那义庄里面寻个仔细?”林云看着周侗道,对方略有迟疑,随即便点头同意。

等到掌灯时分,林云摸了进去,这一去才发现这义庄里已经不似一月前那般模样了。记得上回来窥时,还看见这里人多物杂,不少汉子都在忙碌着,到处都是火炉、焦炭、模具等物。现在却已经打扫挺干净,四周静悄悄的!

不免一惊,暗道坏了,这厮们难不成已经得手,准备离城了么?只得蹑手蹑脚地从前院往后院,左右四下里张望着,希望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运气不算差,没多久,看见一处角落处厢房内透出来点亮光,再上前几步,又隐约听到有人说话!轻轻挪步,悄悄地靠了上去,侧身半蹲着,从窗户纸的破损处看将去,果然有两人正在那里一处桌子边坐着吃着酒、啃着肉!

但见两人一胖一瘦,差不多是六七尺身高,看起来似乎两人面上捎带着有些忧色!只听胖汉道:“来来,兄弟,且再多吃些!”

瘦汉端起酒盏放在嘴边道:“你说,这里的活儿都已经没了,怎的还叫咱们兄弟二人在此干等着?若是事发了,我二人岂不是做了出头鸟?”

胖汉道:“且等一等,莫性急,其他兄弟跟出去了,未必有甚富贵候着!”

瘦汉有些吃惊地道:“哥哥为何这般说?莫不是看出了甚么?”

胖汉道:“我观那些后来的人都面色不善,一开始时对我等这些出苦力之人都是非打即骂,等到事情快结束了,却又称兄道弟地客气起来,你不觉得奇怪么?”

瘦汉忙把手中的酒碗放下,一脸愁容地问道:“哥哥是说那厮们有所图谋?”

胖汉却不接他话,兀自端起酒碗对他道:“这里还有好些酒肉,平日里咱们的虽然得了些金银,却是吃的差、睡不安,现在那厮们走了,咱们兄弟也自做回主不是?你莫放下酒碗,咱两再干一碗!”闻言,瘦汉只得又把碗端起,有些心不在焉地与他碰了碰。

林云在一旁听着两人在那里自顾问答着,却也在心里寻思这里到底发生了甚么。难不成这伙人内部起了争执,发生了矛盾?又不敢肯定。兀自自嘲道:“似我这般一个人在这里苦想做甚,进入问问这两个鸟人不就清楚了?”

便去伸手推门,话说那一胖一瘦两个汉子此时已经喝了不少酒,虽不是老酒,此时却也上头,正晕着呢。一声突如其来“吱呀”的声,犹如一声惊雷,两人慌忙丢了酒碗,吐了口中的肉,一把抄起放在酒桌上的衮刀,站起来,拔刀对着林云,有些哆嗦地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林云早已想好了台词,忙笑道:“二位兄弟勿慌,小可不是歹人,不过受人所托想来此寻一副上好的棺木,不思刚才在门前敲门半天却是也人答应,故而便自己进来了!”

那两人面面相视,胖子问瘦子道:“你听到有人敲门么?”瘦子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胖子皱眉道:“官人,这都几时了,却来买棺木?”

说完又看了那瘦子一眼,瘦子有些局促不安地回了胖子一个眼神,大意像是告诉胖子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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