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对两人一一施礼,出的厅门,林冲正要去开大门,林云连忙拦住,又轻言几句,林冲一副恍若已懂的样子。林云自是翻墙而去。
等到林云来到吕将住处时,已近卯时。吕将正在睡觉,忽然觉得有异响,起来看时,却是林云,一手递来大把金灿灿之物,吃惊不小。
原来林云死活折腾一夜,本来想要直接睡觉的,见他醒来,自递给他几十两金,一脸懵相的吕将不自觉地把金接了。
两人一句未答,各自睡去。第二日天明,林云、吕将因昨夜劳累还在昏睡。
高府内,夜间受惊高俅则早早起来,叫来了富安,便按照昨夜那柄匕首上的白绢上的提示,仔细对他交代了一番。富安得令,匆匆出门而走。
等到快晌午的时候,两人才睡好起来,吕将掂量着手里的赤金,自然是不甚心安!
他不知道林云到底是个江洋大盗,还是个富家军将。这一去便取了这么多金子,肯定不是个穷人,只怕昨夜落水是另有隐情。他虽是个穷人,但却是有个风骨的人,不愿意不明不白地花林云的钱。
便把那金块往那个黑黢黢的桌上一丢,撩起长衫往椅子上一坐,道:“林兄,咱们虽是萍水相逢,各有悲喜,你若看得起我吕将,便如实告之。若是真有难言之隐,不方便时也不要紧,只是这钱我断不能拿。”
林云听他一说,兀自笑道:“吕兄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如何害怕拿得这点黄白之物?莫非是不放心林云?”吕将听他说的这番话,只顾盯了看,那表情分明是:“除非你说的出一个因由,不然就是不放心你!”
林云知道眼前这位将来是要跟随方腊造反的,即便此时还稍年轻,肯定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酸儒可比,便将自己的在敬事房的奇遇添油加醋地说了!
吕将本来是个读书人,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林云对他说的这些事儿自然是听十分信三分。不过再看着这明晃晃的刻有官家记号得金块,想起昨夜看见林云一个大活人竟如树叶一般飘在水面,由不得他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尽信,自顾琢磨:“权且信了,日后再来验证”。
收了这些贵重的赤金,两人的日子也就好办了。
吕将找到房主,先交房钱。说实话,当初房主要不是看在吕将是太学生的份上,早把他赶走了,现在见他不但把之前欠的那些都补上了,一发预交了整年的,直把房主高兴坏了。
于是两人便在一起过上了酒肉生活,林云一面隐藏在此,一面伺机寻找加害他的人。毕竟他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什么来头,周侗、林冲、王进那里或许已经被盯上也说不定,有事时只得摸黑前去。
一连几日,林云基本都是日宿夜行,搞得吕将的心里都有些不踏实。甚至怀疑过林云之前对他说的宫廷经历,不过在与之相处、交谈中,又能真切感受到这人绝不是甚歹人。
而此时的林云不比从前,早已从吕将的细微之处看出了他的疑虑,便将自己落水的事情编给他听了,只说是可能是内侍府提举官杨戬与童贯之间争宠,兀自泄愤无故加害。
说起杨戬,一个阉人,竟能数次出任立名堂、铸九鼎、修府的提举官,皇帝大小事多去问他。而童贯也不必说了,一个阉人竟也能参详军国大事。
似这种阉人得志,自然为大部分读书人所不容,背后里谁不骂他们是奸贼。此时听林云一说,自然信了七八分。
吕将间日里也不去太学,林云白日里除了练功就是睡觉。日子过得好不无聊,一日两人终是忍不住要去寻个酒店好好吃它几杯。
两人在酒店好吃好喝过后。出的门来,自从被人暗算以来,林云暗下决心,喝酒不过七分醉,此时吕将已经喝的东倒西歪,而他则与平常无异。
正好路过一个义庄,刚好大门四开,鱼贯出来几十人,抬出四五条新棺木,用马车驼了,匆匆而去。林云不自觉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伙人分明不似寻常的伙计,从身形上看个顶个的倒像训练有素的官兵。又发现这些棺木甚是沉重,那马儿拉的吃力。
他自在心里嘀咕:“莫非这里有甚不可告人的勾当?”抬头看了,这门上四个大字“无忧义庄!”本想就此寻个机会,窥探一番。只是此时天明,不好下手,又见自己手中的吕将醉的有些大了,只好就此作罢。便细心地把这无忧义庄周围的景物都好生记下,留待他时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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