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拽起来扎了马步。
“将军,京中恐是有变。你自当小心。”梁长安用长枪挑起旁边的横刀,一个侧身把长枪插回兵器架上,转手把横刀接在手中。
张执没有回答,步步逼近。张执依旧是用他那五寸的障刀,挥起刀砍向梁长安。梁长安腰往后弯了一下,把横刀挡在自己的身前,架住了张执的障刀。
“灵巧有余,气力不足。”张执毫不留情的道。
梁长安往后脚一滑,挥起横刀直劈张执面门。张执臂上发力直接将这一刀挡了回去,紧跟着又挥了一刀。二人你来我往的又过了数十招,梁长安不敌,遂结束。
梁长安把横刀放回兵器架上,转身对擦拭障刀的张执道:“将军,你年前是否能回陇右?”
“我是被圣人召回来的,无旨不能离京。”张执看着梁长安那担忧的眼神,顿了顿道:“圣人暂不会拿我如何,莫担忧我。”
梁长安点了点头,但内心还是有点怀疑。自从年初张执被圣旨召回汴京,圣人似乎就像是遗忘了他一样。既不入宫当差,也不外放。圣人想做什么?
“倒是你,河南道如何了?”张执把障刀擦拭完,放回自己腰间的刀鞘了。
二人一边往廊下走,梁长安一边复述那日梁群哲说的话。末了,加了一句:“虽是冬日,但瘟疫不可不防。不知圣人想做何事。”
“圣人自有他的用意。”张执道。
梁长安站定,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张执道:“那将军你呢?圣人现下对你漠视,你呢?”
张执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走到了廊上坐下。好大一会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不惑之年的大将军张执突然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圣人想如何呢?他曾经想要自己手中的兵权,自己给了。圣人现在还想对自己怎样呢?他不知道。
见状,窈娘对梁长安道:“小娘子莫说了。”
于是,梁长安默默的闭上了嘴。走回去把梁长平拉了起来,拖着他对张执道:“将军,明哲保身。”
梁长安从张府出来的时候,雪又下了起来。她与梁长平二人坐马车到家的时候,车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梁群哲告诉自己,河南之事在年前应该就能处理完了。离除夕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河南的灾民们应该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吧。而她经过平康坊时,里面的丝竹之音透过坊墙都可以听得到。
今年第一次落雪之后。张执将军曾和她说过,每年军饷都没发足过。那户部拨下来本就不多的军饷,去了哪里?平康坊嘛。
雪停后,又过了半月。靖国公府已经开始准备除夕事宜,就连张姨娘都挺着她的大肚子去谨明院陪梁夫人说话。算算时间,梁崇景他们应当快回来了。
小年的时候,梁崇景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张姨娘已经是日日呆在谨明院里了,她快临盆了。
梁长安看着梁群哲眉头紧皱的看完梁崇景的家书,不由得出言问道:“阿翁,怎么了?”
梁群哲也不说话,只是把信递给了梁长安。梁长安快速地看完梁崇景的家书,信的内容不多,不过十来行。前面是给梁群哲和梁夫人问好,接着说了些自己的近况,最后两行写着:灾民似有瘟疫之状,需儿留守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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