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少女可不笨，你那顶多算是运气好。要是碰上它心情不好，杀气大开，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停停停，又要说它吸食别人精魄了吗？吃饭呢，别编这么恶心的东西来吓唬我们啊。”沈碧珂嘴里的饭还没有咽下去，一听到司徒计然说到天地少女，就制止了他。
“我真的没编，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司徒计然表情着急，静默了好一会儿，坚决地说道：“快点吃，吃完我们就去藏书楼，我给你们翻书。”
顾念来了枫园好些日子了，从来没有去过藏书楼，也没有听别人提过这个地方。今天忽然听司徒计然几次三番地提起，也很好奇，点头答应了。
“都这个点了，就算藏书楼没有关门，能够提到天地少女的书，也不是我们随便能接触到的。”沈碧珂显然不想去，努力地找着说辞。
“去瞧瞧呗，反正吃晚饭也没什么事干，对吧顾念？”司徒计然没有接话，只是不停地朝顾念使眼色，鼓动她和自己站在统一阵营。
架不住司徒计然软磨硬泡，顾念和沈碧珂还是跟着他去了藏书楼。藏书楼在留枫堂旁边，是一处两层高的书院，大门没上锁，屋子里面亮了昏黄的灯光，像是在欢迎着人们的到来。
顾念扫了一眼，见这里面只有一排排书架，一个人影都没有，刚才还觉得暖暖的灯光这会儿却觉得有些渗人了。她轻声问道：“这里面亮着这么多灯，怎么没有人啊？”
“没事在屋子里待着多好，谁会跑到这里来……”沈碧珂的话语里充满怨念，看着书架上浩如烟海的书，觉得十分头大，没好气地问司徒计然：“喂，你说的天帝少女的书，叫什么啊？这么多书，能找到吗？”
司徒计然听到她们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不记得书名了，但是看到了一定能记得。我们进去吧。这儿又不是什么禁地，你们别站在门口磨磨唧唧的。”他说着先抬脚走了进去。
顾念和沈碧珂跟着走进去。沈碧珂似乎对司徒的话颇有微词，一直在他身后小声地嘀咕着，顾念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打断她，偏头去看旁边架子上的书名。
《药思集》《醉古堂剑扫》《花傭月令》……书籍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侧面的书名大小不一，看得顾念眼花缭乱，她头也不抬地问司徒计然：“司徒，这里的书那么多，你都不记得自己是在哪本书上看到天帝少女的，我们要怎么找到它啊？”
“你们找天帝少女干什么？”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严厉的男声，这声音也不算很大，可是在安静的藏书楼里面十分突出，顾念被他冷不丁的话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见几步之外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他直直地看着顾念他们，眉头蹙起，语气说不上友好：“怎么不说话？你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找书的。大门开着，不是违反规定的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找的书是姑获鸟的，那就违反了规矩了。这是禁区里的书，你们不能碰，出去。”
顾念三人对视一眼，心里俱是一咯噔。顾念暗自懊悔，刚才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人，一不小心就将天帝少女说了出来，这会儿不会是捅了大麻烦了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念看着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男子见他们三人沉默不语，耐心也逐渐耗尽了，双手环抱胸前，语气冷硬：“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要将长老们叫来才行？”
“不……不用，我们这就走。”
顾念三人连忙离开了藏书楼。这天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风，天空深湛，像是一口密不透风的大锅倒扣下来，让人觉得有些难以透气。
“我们出来了就没什么事了吧？”
“放心吧，就算天帝少女的书真的是禁书，我们也没有翻看，他只是听到我们随口一说，肯定不会追究的。”
“这事都怪我，也没注意到还有别人，就贸然说了出来。”这时候，顾念终于想明白了哪里不对劲了，她疑惑地问道：“刚才那个守卫是不是那天在穿柳营的人呀？”
沈碧珂听见这话，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对，那天他还把你拦下来了。”
司徒计然猛地一拍脑袋，气呼呼地说：“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们早说他是穿柳营的守卫，我们也不至于被吓得乱窜了啊。不过你们说，一个守卫，跑到藏书楼里去干什么呢？既然天帝少女的书是禁书，他怎么那么熟悉？都怪我们不够淡定，竟然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三人逐渐走远了，声音飘散，藏书楼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个高大的身影敏捷地窜了出来，沿着墙根快速走了一会儿，一转弯，很快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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