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奉知趣地闭嘴，将门关上，走到桌前坐下。
文诺掐指布了一道结界，避免怀袖听到。
“秦宫的守卫，查探地怎么样？”
“大部分都查探清楚了，但是有几个地方不能进去，用气息查探也没办法。”
“是吗？那尽量绕开那几个地方。”
“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
蔡奉微微皱眉，“大师兄，你的身体。。。”
“我说了，没事，就今晚。”
蔡奉盯着文诺看了好几秒，才点了点头。
“如果陈学道出现，由我来拦。”
“你见过他了？”
文诺摇了摇头，“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那你注意安全。”
“好。”
......
文诺没去吃晚饭，席上的气氛尴尬。
等了快半柱香，怀袖才开口，“先吃吧，不等他了。”
又转头看向荀极海，“荀管事，你将饭菜热一下，我端过去。”
荀极海答应，就去吩咐下人。
人们沉默地吃着饭，怀袖没有去问蔡奉，文诺到底怎么样。既然他不说，那她就不去问。
不一会儿，荀极海提着食盒回来。
“不如由老仆带给文公子，圣女殿下稍作休息。”
“不用。”
荀极海便将食盒交给怀袖，她离开餐厅，走向文诺的房间。
轻轻叩门。
“请进。”
怀袖推开门，文诺坐在床沿，肘撑大腿，手指交叉，头埋在手上，眼睛盯着地板。
“大师兄，吃点东西吧。”
“你放在那儿吧。”
“好。”
食盒放在桌上，怀袖却没有离开。她坐到文诺身旁，玉手轻抚文诺的背，文诺置若罔闻。
就这样过了很久，怀袖才站起来，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眼少年。
“大师兄，记得吃饭。”
“好。”
“那，我走了。”
“好。”
轻轻带上房门，怀袖走了。文诺抬起头，失神地望着怀袖离开的方向。
......
子时，十人在文诺房内集合，文诺将“匿踪珏”分发到他们的手上。
“一会儿将这个压在舌下，就可以避开陈学道的灵觉。但是不能使用罡气，一旦使用罡气，就会暴露踪迹。明白了吗？”
“明白。”
“那我们，出发。”
文诺将匿踪珏送入口中，压在舌下，身体消失在空气中，连影子都不见了。
他走出房门，站在门口，回望桌上的食盒，一咬牙，朝着秦宫而去。
直到他们离开了，一道浅浅的影子靠近文诺的房门。
推开房门，桌上的食盒还是她离开的样子，没有动过，而屋内早已没有人迹。
她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中，身子微微颤抖。
少年没注意到，在她离开房门时，一滴泪落在门槛上。
或许他注意到了，只是他装作没看到。
少女无声地呜咽，月牙被隐匿在乌云中，透不出光亮。
就在同时，陆昭换上夜行衣，悄悄地走出自己歇息的地方，他早已探明秦宫的守卫分布，他的目标，在秦王的内库。
心跳得很快，他能感受到脊骨中的苗曦在欢快地颤动，连带着他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陆昭微微眯眼，这一次，他必须要成功。
他身形隐匿在夜色中，朝着内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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