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弥语气不变。依旧疏离清冽:“多谢四皇子关心,已无大碍。”
郑司衍向前走了一步想再开口,结果桑弥却向后退去,拉开了距离,有些意外。
难道是因为前几日落水生病。我没去见她,生气了?还是因为在街上,人多而不好意思,只有这样了。
郑司衍爽朗一笑:“那……”
话还未说完。桑弥抢先开口:“今天日头太毒,四皇子若是有要紧的事在身,就赶快去吧,别耽误了。先告退了。”
不再看郑司衍的表情如何,便福了福身,转过身离开了。
郑司衍微楞,没想到桑弥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先行离开,不禁有些微愠,皱了皱眉头。
看着桑弥袅袅清美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桑弥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仔细的说不出来是哪里。
没在多想,宫中还有事情,便上马绝尘而去。
听着马蹄声远去,桑弥心中的恶意横生,眸中依旧幽暗深邃,嘴角勾起,笑的如野蔷薇般不羁散漫。
身旁的墨弯也有些惊诧,没想到小姐见到四皇子竟如此镇静平淡,就连话语都不多加交流,转身就走。
看着面容莫测的桑弥,墨弯不语,似乎小姐醒来之后,变得恐怕不只是衣着行为,就连如何对身旁的人,都变了。
……
走进蕾鸯楼,小厮立马迎了上来,桑弥摆了摆手,留下墨弯,自行上了四楼。
不知道为何,就算前世和墨弯一同经历了那么多,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自己与挽疏的对话,还是不要让第三人知晓最好。
熟稔的进入书柜后的屋子,发现挽疏背对着自己,站在竹栏台子上,望着天空,有人进来都没有回头。
桑弥笑道:“阿挽,想师傅了?”
台子延伸的方向,就是淮渊王府,也就是师傅郑久郗的王府。
地处京城地势最高的地方,又将蕾鸯楼建为四层,就是为了有更好的视野,去看那淮渊王府。
挽疏幽幽的说道:“弥儿,你说,师傅去了哪里,又何时归来。”
桑弥道:“师傅不是去了南风吗,怎么了。”
挽疏转过身来,面容依旧娇艳淑丽,只是眸中的脆弱太过显而易见。
不过一瞬,挽疏又笑道:“怎得昨天来了一次,今天又来了,莫非看上了我这宝地。”
桑弥开口道:“我想管你借人。”
挽疏有些诧异:“借人?借谁,你想干什么?”
“有些事情,毕竟不能自己动手。有些事情,自己也动不了手。”
挽疏静了静,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自从自己的小师妹昨天来了之后,就发现和以前那个焦躁蛮横无理的桑弥不一样了。
眼前的人儿清雅妍丽,着装也没有了以往的艳丽媚俗,而是最简式的淡色素裙。
而那双眼睛,目光不再灼灼发亮,而是变得幽深暗然,仿佛敛尽了浑身的风华绝色和无数心事。
就连笑起来,也没有了以往的烂漫生气,而是静谧恬淡,还有着些许淡漠疏离。
不知道为什么,挽疏却觉得眼前的桑弥更加让自己安心信赖。
扬起眉梢,放声笑了出来,如竹栏上的银铃般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欣喜:“好,既然你张口,我将纪沉给你,从此以后,你是他的主子,一切听命于你。”
听见纪沉的名字,桑弥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纪沉?你确定吗,他不是……”
挽疏挥手打断了桑弥:“弥儿,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为了什么,你只需知道,一切有我。”
看着挽疏潋滟的双眸,全是对自己的信任和关心,桑弥张了张口:“但是,纪沉是你银风涧的涧主,将他给我,银风涧怎么办。”
挽疏眨了眨星眸,娇笑泠泠:“傻姑娘,纪沉给你,银风涧自然也是你的。”
“你不用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在你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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