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光芒越来越亮，皇带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极快，很想毁灭点什么泄气，自己把自己藏身的石头撞碎。
还不够。
身体里面总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它凶狠地一口咬住自己的身躯，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眼睛里没有痛感，只有一种爽快地感觉。
在它自己撕下自己四口肉的时候，红色光芒突然消失，皇带鱼回了神，剧烈的痛感席卷全身，硕长的皇带鱼在海底翻滚。
“阿皇？”低沉的成年男性声音，不似鱼类语音的空灵，和人类更为接近，但也同样只有鱼类才能听到。
皇带鱼变异后拥有了智力，靠着自制力才勉强瘫成长条状躺在沙子上，还是不是地抽搐一下。
它抬头往上瞧，以为自己会看到那只小水母，没想到……
那是一个人。
海底的光线很少，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个身材魁梧的男性。
“阿皇你还好吗？”
黑影再次发出声音，这个程华容起的名字，皇带鱼确认这个人类就是自己的同伴小水母！
“你怎么变成人类了？”
程华容摸摸自己的脸，这里又没有镜子，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只能摸到脸部的轮廓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不需要呼吸，因为——他的身体里没有内脏。
他确实不是水母，只不过原身形态是水母，他可以用细胞把自己伪装成任何模样，比如可以变成一模一样的皇带鱼，他同样可以给自己捏出属于人类的内脏，反正别人看不到，为什么还要费劲去捏？
现在的形象为什么和以前不同，他只是潜意识里在成长的时候变成这样，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鱼类可没有人类那套‘非我族类……’的说法，只有确认这个人类是自己认识的水母，皇带鱼就能放下戒备心，事实上它压根就不害怕人类。
往皇带鱼的方向游去，程华容就有些不满了，人类的身体潜水速度太慢了。虽然这样想，却还是没有变成水母的样子，做了三十多年的人，不是做几天鱼就能舍弃自己生物形态的。
幸好距离不远，不然程华容会放弃游到海底的想法！
看到他来到身边，皇带鱼双眼发亮地说：“阿容，你不是有毒吗？”
程华容瞪它，怎么说话的！你才有毒！
“我没有毒！”程华容先知后觉地又说，“你想让我帮你止痛？”
他的智商本来就不低，刚才皇带鱼翻滚的那幕一记起了，就猜了原因。视线往下挪，看到那几个咬伤的地方，倒吸了一口气，伤口要是再深一点，这只鱼就要挂了！
“这里有你的天敌？”程华容想来想起，也找不到现在能称得上是皇带鱼天敌的生物，就连那只把军舰给撞翻的鲨鱼，皇带鱼都有能力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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