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然大惊。他本能地反手推搡,谁知小玉死不松口,肩膀处生生拖拽出一道齿痕。
腥血流出,沾到她的牙齿上。
以身试毒,以身试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伯然伸手去触自己的肩膀,血沾在他的手指上。可是那伤口的疼痛远不及他此刻的震惊来得强烈。
监视他们的男仆飞快冲进来隔绝两人。
他看见小玉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来捶打自己。
他看见她一边哭着一边嘶吼着:“你还好意思说你哪件事没骗过我?你骗了我十年,十年啊……”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因为她已经被带离了房间。
伯然呆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切,直到一个男仆拎着药包来为他处理伤口,他才回过神来。
那男仆在伤口处擦了又擦,生怕沾到似的小心翼翼极了。
“我的血,有毒是吧?”他忽然喃喃道。
他食了巫娘的毒药,那毒溶于骨血,也因此他的血液中也带着一定毒素。
男仆给了他一个“你这不是废话么”的白眼。
伯然看着自己的肩膀,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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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广场上,围成半圆的九只石雕椅,正对着中心一个刚刚架起的高台。
每每王族贵族有重大演说时,便会在此架高台以面平民。贵族立于高台之上,身后九只石雕宛如护翼,还不用说些什么,在气势上已经压倒群芳。
不过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哪个贵族敢在祭春大典期间架高台的。广场附近围了许多驻足观望的平民,他们好奇着也不安着,生怕是出了什么战乱瘟疫般重大而可怕的事。
高台慢慢被架好,底下的人也越聚越多。终于,一个中年男人登上了高台,他的食指带着象征二等贵族的蓝色戒指。
平民们暗暗松气,由二等贵族发布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同战乱般可怕。
“诸民,”中年男子开口道,“吾乃羽家中人,昨夜吾家水下阁楼突然失窃。家主为逮贼人,特在此设悬赏令,各路英雄无论出身,凡可抓获贼人或是找回失窃之物者,可获我羽家特令玉牌一枚,粟米十袋,若为男子,可入我羽家为婿,若为女子,家主愿收为义女。”
语毕,台下一片哗然。有人惊叹于贼人武功之强竟可闯入羽家行窃,有人好奇失窃之物究竟是何真面目,有人暗自庆幸不是影响民生的重大变动……
最兴奋的莫过于武者。珀璎一向重文轻武,除了预风教的武师,其他武者几乎只能做些帮工之类的体力活维持生计,想要出头是更是难上加难。
这一次羽家公然招人抓贼,奖赏又如此丰厚,尤其是那最后一条,若是能和羽家攀上亲戚,自己也算是半个贵族了!
珀璎等级观念深刻,平民生来对贵族敬仰膜拜,此刻想到羽家竟提出如此诱人的机会,无不摩拳擦掌,只待羽家继续发布线索。
“行窃者……”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乃一黑衣客。此外,吾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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