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西厢和正堂的房门都打开了一道缝隙,小桃小荷跟三个仆役惊诧的脸出现在门缝里。在封昊森然的目光注视下,五人都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身体就像是被冻僵了一般,连手指都不能再活动一下。
看到呆滞的五人,封昊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是弹琴又是唱歌,小院总共就这么大,院子里的五人不被吸引才怪,想来刚才是不想打扰到自己,才躲在门后偷看。之后被雪人爆裂惊呆,才纷纷弄出动静。
封昊的目光逐渐柔和下来,五人这才感觉寒意消退。三个仆役本就一直把封昊视作救世主,此时看到如此超乎寻常的力量,更是将封昊的地位提升到神明一般高度,刚一恢复行动能力,便跪俯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以表达自己的虔诚。
小桃小荷的情形也差不多,不过两人谨记着封昊之前说过不喜欢别人跪拜,所以只是屈膝福礼。
见到这番情景,封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抱着琴回到正堂。
坐在主位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两女就站在下面,一左一右,都底着头不说话。等封昊察觉到异样,仔细看去时,只见两女的脸上都划过两道闪亮的痕迹。
“呃……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都哭了?”
“先生刚才的琴声……”小桃胡乱擦了两把脸,“琴声很是悲伤,歌声也很悲伤,让我跟小荷姐姐都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
“其实……其实先生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小桃说说,小桃之前听娘说过,心里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好许多……”
小桃十分小心的说着,一旁小荷也一直抿着嘴,配合着点头。
“唔,原来你们是因为这个啊!”封昊摇头失笑,同时也对两个小丫头如此关心自己而感动。
“我哪里会有什么伤心的事情,高兴还来不及呢。刚才不过是看见雪,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你们不会都被我骗到了吧!啊哈哈哈!”
“可是……先生刚才琴曲中的意韵确实……小荷也会弹琴,知道意由心生……”
小荷不敢跟封昊争辩什么,只能说自己懂琴,旁敲侧击。其实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你的琴意表达的便是你的心声,我也是学过琴的人,你骗不了我的。
封昊抚额摇头,嘴角撇了撇,勾出一抹轻蔑的笑。
“你个小黄毛丫头,怎么会懂本少爷的世界。本少爷可是天下间少有的琴道宗师,就年纪来说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控制琴意还不是手到擒来,你们听好了啊!”
话音刚落,封昊的手指便琴弦上跳动起来。弹的还是刚才的琴曲,唱的还是刚才的歌词,甚至语音语调都没有改变一丝。只是这次,两女感觉到的却不是揪心的悲伤,而是欢快的喜悦。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封昊对着两女一挑眉毛,“怎么样?被本少爷高超的琴艺征服了吧!”
两女听的都呆滞了,没想到人的琴艺竟然真能高到这种程度,前后两段完全一样的琴曲歌词,却表现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意韵。小桃还没什么,懂琴艺的小荷却是明白,这正是宗师级琴师的标志,那可是传说中的宗师级啊。
从古至今几百上千年,宗师级琴师总共也没有出过几个,而且还都是有名有姓的,没想到自己这个还是少年的主人就是宗师级。
自从跟着封昊的第一天,封昊特意回家拿了琴开始,小荷就猜测封昊也是懂琴之人,只是这三个月来从没见封昊弹过,她一直猜测封昊可能只是刚刚学琴,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她还想着等封昊开始练琴的时候,自己露一手,给封昊一个惊喜。没想到第一次弹琴,封昊反而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不,是惊吓。这竟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宗师级琴师?
“怎么?被天才的我吓到了吗?”封昊对着两人招招手。
两女这才回过神来,小荷盈盈一拜,“小荷献丑了,竟敢在先生面前妄言弹琴。”
“呃?先生弹的琴确实很好听,只是唱的歌有些奇怪。”
“喂,我唱的歌哪里奇怪了,是你一个小丫头不懂得欣赏好吧!”竟然说自己唱歌奇怪,封昊瞬间就不高兴了。
“可是……小桃就是觉得很奇怪啊!跟平时听到的一点都不一样。”小桃说着看向小荷,语气中略带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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