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缓缓走上前，有点忐忑。
他心里根本没底，这套剑招还没能真正习练，只存在记忆里，能发挥出什么效果他可真不知道。
剑起……
孤涯这套剑招并不算高深，三式九变，一式攻、一式守、一式虚招，每招各有三种变化，仅此而已。不过，考虑到寒烬自身眼界以及武学境界，能创出一套靠谱的剑招已是不易。
提着剑，少年仔细回味着蕴藏在记忆中的感受，缓缓舞成一招起式。
僵硬、生疏，没有一丁点的流畅感和剑招应有的杀伐气。毫不夸张地说，哪怕屠夫挥刀杀猪，都比这一式气势完足。
秃鹫粗重的眉毛缓缓挑起，眼睛一亮，自腰间缓缓摸出一柄匕首。
“呵……”二号、四号看到这一幕尽是幸灾乐祸。
这可动刀了！
匕首闪着幽光，锋锐的刀刃迅速划开少年的衣袖乃至肌肤，血花飞溅。秃鹫眯着眼睛，匕首轻颤，沾染的血迹被震荡开，再看去，刀锋已无血迹。
“狗屁不如。”秃鹫嗤笑。
少年眉间耸动，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并不深，疼痛感虽是一阵接着一阵，却也并不是不能承受。
毕竟只是皮肉伤而已，与二号、四号相比，虽然秃鹫的行为看似更加残忍，可造成的伤势却反而更轻。与内伤相比，外伤其实不算什么。
秃鹫冷冷地看着少年，表情竟然开始渗着一丝丝的享受之意，刃尖贴着鼻口轻嗅，眼神有几分迷醉。
“疯子……”
伤口渗着血，沿着手臂流到指尖，滴落在地。
少年总算见识到了，秃鹫这名总教头分明就是在享受施虐的快感。
他很想一剑劈过去斩了这家伙的狗头，可他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伤不到人家半根毫毛，而冲动的后果又绝不是他能承受的。
还能怎么办？
忍。
“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匕首震颤，铮鸣声起。秃鹫摇着头，言语、神情中竟然带着些落寞和遗憾。
少年悚然而惊。
万幸！
若真一时冲动对他动了手，恐怕此刻小命不保。
理由很简单，若是反抗，就意味着心灵重塑并未成功，灌输的忠诚信念无法压制主观意志，出现动摇……那是必死之局。
“为渊泠宫，甘受其苦。”
少年扯扯嘴角，咬着牙，神色坚定。
他的人设是经历心灵涤荡、心灵重塑的人，忠诚度与归属感不能有任何问题，一言一行绝对不能有破绽。不仅要演，还要演得毫无破绽。
“为渊泠宫，甘受其苦！”
二号、四号也尽皆正色，语气中蕴含着高昂的热诚。
“好！”
秃鹫低喝一声，大手一挥，九名头盔遮面，身穿重装铠甲的兵士自视野的阴暗处缓缓走上前来。
“此为九名死士，只有命中眉心、脖颈、心口等命门要害才会停止攻击。”他扫视着三人，露出冷酷的表情：“一人战三，仅以孤涯迎战，末者，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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