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苏源看着老者的背影,竟隐隐感觉有一丝萧索。
“且不说老夫与你父数百年交情,只看贤侄你一片孝心,老夫焉有不成全之理?只是这墨石……老者转过身来。
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此石出产之地唯有一处,便是那焉支山中,万丈魔渊!”随即苦笑了一声,伸手抚摸石壁:此石我称之为墨石,可在魔族之中,它的本名,却应当是魔石才对!”
此言一出,苏源二人尽皆变色。苏源乃是听到焉支山之名,蓦然想起当日炎狂啸所说的逍天尧生前最后一战,便是在这焉支山。而景徐吟则瞪大双眼,不见平日里的机灵劲,有些口吃地开口:
“焉支山?!那莫非这墨石……”
玄老出言,斩钉截铁,语气中带有一丝沉痛的接道:“如你所想,当年齐天峰逍真人浴血战于焉支山,此战打出了我人族的威名,却没能如逍真人之愿,一战打出我人族的万世基业!”
“今日焉支山却早被魔族所占,为当代魔皇行宫所在。这墨石正是此战之前,老夫拜托逍真人前往焉支山所取,谁料竟遭此劫!即是如此,逍真人大战后身负重伤,依然守约跃入万丈魔渊为老夫取石。老夫……老夫对不住他呀!
言语激昂,于石壁间隆隆回响,声中充满不甘与自责。良久,一声长叹:“此事,是我欠他的。老夫此刻还有这万药峰一门老小无法割舍,待老夫培养出下任峰主,亦要仗剑走一回焉支山,把这一腔热血尽数泼在焉支山上,才算不枉此生!”
景徐吟默然,眼眶中有泪光闪动,苏源更是被老者沉痛激昂的话语感染,心潮澎湃,恨不能早生数十年,身临战场。路上与景徐吟闲谈时,已知这片玄界中,魔族盘踞北方,暴虐好杀,以人为食,历史上曾数次险些导致人族面临灭族之祸,当时听至此,已有同为人族的同仇敌忾之心,此刻又闻自己师尊昔日旧事,无尽思绪,涌上心头。
二十出头,本就是血气阳刚之时,闻此关乎种族大义,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豪杰所为,此刻苏源心里已暗暗下了决心,即使到了明道境界,与乐瑶相聚。之后无论是两人在现世做一世凡人,抑或回到玄界共修仙道。这焉支山,自己总是要亲自前去的!
随着苏源在心中重重说出去这一句。忽然,他仿佛感到眉间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股清流自其中涌出,而在这一霎,一股玄而又玄的波动,微微从苏源眉心处扩散而出。
苏源忽的失去了意识,闭上双眼,缓缓盘腿坐下。身旁两人皆被他的异常所惊,赶忙靠近观察。
此刻他额头青筋暴起,体内灵气暴动,竟引得石道都有些不稳起来。玄老与景徐吟叫唤苏源不见回答。景徐吟眼见自己新认识的这个朋友竟有走火入魔之象,焦急中竟欲伸手拍醒他,幸而被玄老拦下。只见他细细打量片刻,惊诧竟有喜意。挥手布下一层禁制,吩咐景徐吟在禁制外向随后前来询问的人解释。自己摸出一粒白色丹药,塞入苏源口中,随后在禁制内坐下,心神密切关注苏源周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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