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如意又磕了几个响头，“夫人……绝不是您想的那样……老太太心存善念岂会如此安排奴婢……”
云蓠睨向如意，此前不是一直搬出老太太做挡箭牌的？现在倒是撇清得干净。
想不撇清都难，如意甚是清楚。无论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了老太太。此番是看着老太太不在府中，让戚氏作威作福了起来，等到老太太回来，她如意就可以将戚氏一军。
“母亲，都说祖母是吃斋念佛之人，岂会心狠让如意如此这般对待于我。”云蓠捏着帕子拭着眼角的泪珠子。
如意的心瞬间凉了大截，原本撇清了是老太太安排的目的，但是云蓠这句话就起了一语惊醒梦中人之意，反倒将她推到绝境。
果然，戚氏也能想到了。如果是老太太给如意的权利，她一个软弱的妇道人家便是不敢拿老太太安排的人怎样！但如果不是，这便是坐实了如意自己胆大包天的行径。
“如意，你虽是老太太身边的，心机如此之重，回到老太太身边，保不齐日后成了危害老太太。”戚氏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镜月院里的管事，贬为浣衣房的低等丫鬟，不得踏入镜月院半步。”
戚氏的性子温和，不会太过分的惩罚人。
但是云蓠可不是善茬，很难保证如此便宜如意，她日后不会心存报复之念。
就在如意要应承的顷刻间，云蓠轻轻扯着戚氏的衣袖，薄唇微启道，“母亲，如意姑姑现如今年纪也不小，姑娘家终是需要一个夫家做依靠的，一辈子在浣衣房想必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应该安排个夫家让如意姑姑安心的做个妇道人家。”
在浣衣房不是什么累活，但是许配给人家那就不一样了，虽同是在外院做粗使丫鬟，但只有嫁了人才能断了如意所有不该有的念想。
云蓠又道，“近日看如意姑姑与外院的梅嬷嬷相谈甚欢，定然是喜欢梅嬷嬷的儿子了吧。那人我也曾瞧过，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如意姑姑与梅嬷嬷相识，做儿媳定然也不会亏待于你。”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如意说的，见她脸色苍白，只觉更为好笑了。
没有老太太撑腰，难道她就要任凭戚氏全权处置了么？
……可是，她不甘心，更不想嫁与外院梅嬷嬷的儿子，她还没有勾引到老爷，有了肌肤之亲她便可以抬做姨娘的！
梅嬷嬷是外院的管事，膝下有一子，名唤丁昌。打小便是个粉雕玉啄的，长大了到了玉冠之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只可惜是个下人的儿子，更可惜的就是他打六岁起高烧烧成了一个痴儿。
智商只有六岁孩童，梅嬷嬷因着自己的疏忽对丁昌除了心疼，更多的就是愧疚。梅嬷嬷的丈夫是府里的一个花匠，老年得子，现下二老年纪大有心无力，只盼着能物色着好儿媳，照顾着丁昌。
别说如意不同意嫁给丁昌，怕是梅嬷嬷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如意三十有三了，而她的傻儿子如今才只有二十五岁，两者之间年纪相差八岁之龄。
梅嬷嬷只想着府里内院那些个娇滴滴的小丫鬟，而如意年纪大了，岂会比小姑娘来的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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