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尤老倌对于入红山请祝由一事并未深思熟虑,他只觉着这事必须如此,不用想太多,是请也罢,绑也罢,救人性命之事,总不可能办成了恶事。
是以他在没完全弄明白红山村不让村中懂祝由之术的人到小镇的原因时,贸然而去,便成为了最后整个事态逐渐恶化的导火索。
那时候的尤老倌看上去并不年轻,起码不比现在年轻多少,但却是个热络性子,为表诚意,自己独个人背着一背篓算得上镇上宝贝的见面礼去了红山村,自然是被严词拒绝在外。
尤老倌可就气不过了,他堂堂一镇当家人,还被小小一个山村嫌弃,之后他就开始放狠话,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老人便沉静下来,打算另想办法。
他当然不能因为受了气就不请这些人,人他是必须要请回去,而且得尽快,虽然另外一边起家已经去了福地外寻名医,但期望并不太大,尤老倌肩上重担就格外地重。
正好这个时候,他得知了红山村里那个远近闻名的漂亮妮子的情郎是福地内另外一个山村的,尤老倌便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诺娜的情郎是个英俊帅气、勇敢礼貌的小伙子,他当然认识尤老倌,而且对于这位镇子中的当家人尤为尊敬,历经人世百态的尤老倌自然轻轻松松就赢得了小伙子的信任。
在这其中,尤老倌把严重的事态和小伙子照实说了,还说这是个秘密,只让他知道,要他帮着去红山村请人,只是老人把这事说得更夸张了些。
听得是救人姓名的急事,小伙子那路见不平的豪气可又冒了出来,当然是义不容辞地答应。
很快,小伙子在那红山村还有诺娜的面前都碰了壁,最后他苦着个脸来到尤老倌面前,只说办得不妥,红山村中的人有他们的原则,是不会去的。
到此,尤老倌就真是山穷水尽,再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他开始恼恨起红山村起来,既恼恨他们见死不救的,也恼恨他们丝毫不给他这个当家人面子。
尤老倌开始往岔道上走,他用了极端法子,开始挑拨诺娜和情郎间的关系,更是依着自己的身份,以小镇为中心,将诺娜和红山村人“歹毒”的形象辐射到福地各处山村中去,只为他们迫于舆论,能够妥协,帮镇子渡过难关。
只是尤老倌并不曾想到的两件事,让做事从不后悔的他在六年后的红山梁子上连问三个“做错了吗?”
第一件,便是诺娜和情郎都是少男少女心性,这时候青涩的爱情最容易从些许的矛盾中滋生出恨意,虽然两人品性都不差,但有了尤老倌从中作梗,原本互相爱慕,相亲相近的两人瞧着对方,便渐渐觉着有了“莫名其妙”和“不可理喻”这样的形容,矛盾不断添多,吵吵闹闹自然不在话下。
尤老倌当然是过来人,他知道这些在他唆使那少年之后肯定会发生,只是他当时想得周到,等到事情办得圆满之后,他在当一回老好人,亲自出面让两人重归于好,就把这其中曲折说出是检验爱情的真理。
但第二件事,便是令尤老倌万万都想不到的,红山村中人之所以有口诫,不必要的时候,最好不要到镇子上去,更是禁止在小镇附近施术,其实他们所会的祝由术还有其他类型巫术都与先前坐镇小镇的星官有冲突。
觜火星官曾经暗中跟红山村定了个规矩,镇外施术救人可以,但绝不能到镇上去。为何会是如此,没有人知道,神官的规矩,自然由不得凡人来猜测。
正是这个不可逾越的规矩和尤老倌的执念,把事情一层一层推向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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