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马车上，图灵开口问李渔。从队伍定下目标，直接赶往奔流城后，李渔就一直表现的心事重重。
“我在想……为什么？”李渔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弗朗茨为什么要下毒，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利益吗？”
图灵的脸上破天荒浮现出满意的情绪，点点头算是肯定李渔的思路。
“那你想出答案了吗？”他又接着问道。
“没有。”李渔摇摇头，表情显得有些懊恼。“就像你说过的，在没有收集到足够多准确和真实的信息之前，贸然推理只会得出错误的结论。我得到的信息还太少了。”
“你成熟了不少。”图灵不知从哪又掏出一本厚厚的书册递给李渔。“既然如此，这本书你也可以开始看了。”
已经被深奥晦涩的演绎学和解剖学弄得头昏脑涨的李渔看到又是一本书，不禁感到头大，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瞟了一眼书封。
《不灭长河》
没听过。
他又看了看作者，希罗多德，这也是个陌生的名字。
翻开书瞟了几眼，倒不像是之前那几本，通篇都是看不懂的词语。这本书行文流畅，笔墨精炼，通俗易懂。
这是本史书。
李渔不明白，图灵给自己一本史书做什么。
但有了之前那本《康斯坦丁的130个灵魂法术》作为前车之鉴，他还是乖乖将书收了起来，说不定这一本又是哪个古代大佬写的，到时候问一问书呆子（特斯拉）就知道了。
“你知道古代的大哲学家沃兹.基硕德吗？”不知为何，李渔觉得图灵脸上的笑容突然充满了恶意。
李渔摇了摇头。和那个什么希罗多德一样，这个古怪的名字的确没听说过。
“那还真是可惜。”图灵的笑意更明显了。“沃兹.基硕德有句著名的话。”
“什么话？”李渔下意识问道。
“他说‘真相都藏在历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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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坐在椅子上，看着弗朗茨将针头戳进自己的臂弯处的血管中，殷红的鲜血顺着细长的玻璃管流入一个瓶子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麻木不仁，仿佛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真遗憾，第13次稀释实验又失败了。多亏你宝贵的鲜血，我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弗朗茨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莉莉丝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莉莉丝空洞的瞳仁终于微微聚焦。
“杀了我，杀了我。”她的声音沙哑如同老妪，口中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不，不，现在还不到时候。”鲜血已经注满瓶子，弗朗茨将针头抽出，动作十分轻柔。
他将瓶子收入怀中，顺手掏出一样事物，在莉莉丝的眼前晃了晃。
那同样是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只浑身红光的小甲虫。
“可爱的小家伙，你看，相比昨晚，它又亮了一些呢。”弗朗茨的声音里充满了开心，他在房间里来回转着圈子，自言自语道。“我得开始准备了，要如何迎接我久未谋面的老友呢？”他的语气越来越兴奋，到最后居然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整个身子弓起，右手捂住整张脸，像是个疯子一般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浑身散发出一种病态的亢奋。
许久之后，笑声终于停止，弗朗茨沙哑的声音伴着粗重的喘息从指缝中透出来。
“真是…令人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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