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又是跌跌撞撞地向居住的院子走回去了,那令牌被梁以紧紧攥在手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通体冰凉,饶是梁以温热的手心也完全捂不热。
前厅里,宋清如快步走进来坐定。
“这宋兄中了状元,脸色也愈发红润了些。”酒过三巡,大家的言语也更加不避讳了些。
宋清如薄唇微抿,有咸腥味入口,真是一个蛮横的姑娘。
思及此,他面上更是一红,却转瞬敛去了不自然的神色,沉静地入座。
“这宋兄解手的时间颇长了,这刚温的酒怕是又要重新温过。”程颐端过酒壶提他将面前的酒杯斟满。
宋清如微微一笑,端过酒杯,敬向众人:
“宋某不才,因登科小事劳烦各位来府小聚,再在此谢过各位。”言毕,他饮尽杯中酒,眼神无意扫过方才梁以落座的位置,眸色温柔。
一旁的宋老爷也满眼慈爱又满意地瞧着他。
众人也都出声应和,除却程颐无人将他眼底神色的变化瞧见,顺着他一饮而尽的动作,程颐惊觉宋清如嘴唇上新添的细小伤口。
程颐又顺着宋清如的目光瞧了一眼梁以原先坐到空位,握住酒杯的力道收紧了,凤眼微眯。
宴席直至酉时才散去,众人酒足饭饱,各自离去。
那夜梁以睡得极不踏实,在梦里,她梦到自己置身于一个燃烧中的屋子,屋子里的火焰越来越旺,也越来越热,不断有烧断的房梁砸下来,她感觉几欲不能再呼吸,她害怕地喊着救命,大声的呼救却被整个吞噬在火焰的噼啪作响中。
在火焰将她整个包裹住的刹那,有个熟悉的身影将她整个抱住,挡住了身外的所有的灼烧,屋内的火焰也随着他的到来全部退去。
她静静躲在对方的怀里,慢慢平复气息,那人见自己不再害怕,也慢慢松开手,梁以抬起头,却瞧见宋清如正拥着她,吟吟笑着,如阵雨过后的微风,和煦轻柔。
“清如。”一个名字被念出口。
床边轻轻试像她薄唇的手却猛地顿住。
立在床边修长的身子被窗外的月光将影子投在睡着的梁以身上,屋内只有他们二人,梁以的呼吸声随着噩梦的骤停而渐渐均匀。
“宋家的男儿,当真如此蛊惑人心吗?她如此,你也如此。”程颐借着月光瞧见梁以薄唇上的淡淡伤痕,嘴角微扬。
他细细摩挲着梁以唇上的伤痕,眉头紧锁,停顿片刻,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印上浅浅一吻。
星月朦胧,夜色无边。
待梁以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透过翻窗照进来,将她得眼花缭乱,坐起身便感觉头疼欲裂。
家姐见她醒过来,忙吩咐给她端过醒酒汤喝,醒酒汤极其难喝,有股重重的药味,将她苦得龇牙咧嘴的,这一拉扯不要紧,嘴唇上的伤口被拉扯地更加疼痛。
‘怎么感觉嘴巴上的伤口变大了,我定要寻到那轻薄之人,居然趁机调戏与我,简直是畜生所为。’梁以摸着唇上的伤口暗自腹诽道。
殊不知,她心里刚念过,府里府外两名锦衣男子都同时打了一个毫无由头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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