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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土豪他还是听说过的,朝廷优待士大夫,减免税赋徭役,没功名也能买嘛,那些庄户为免除役税,上赶着要抱大腿,托妻献子谈不上,投献田地卖身为奴是一定要的,谁让我大明苛捐杂税,徭役抽派搞个不停呢。

这些有头脸的仕绅乘机兼并土地,招收流民亡命,蓄仆养奴,包揽诉讼,作奸犯科,妥妥的土霸王,真豪强,特么给个皇帝都不干啊,弄的张CD有些小憧憬哩!

张成知道自己又跑偏了,看来王家小姐,林小姐出事都是有预谋犯罪,洪大人心里有数啊,说道:“大人准备把他拿下?”

洪大人声音低沉,“花石押送是他的一门进财路子,他是在敲打我呢,他以为我是那些庸碌之徒,随他捏扁搓圆,他把把柄交给我,我会放过他么?何况这畜生竟敢挑唆流民,冲撞英儿,坏我大事,他要寻死我就成全他!”

转身紧紧握住张成手,诚恳道:“有用到兄弟处,看在英儿面上,还请相助哥哥则个!”

“大人说啥呢,这些畜生勾结无赖恶棍,残害无辜,祸乱百姓,这是害虫啊!必须弄死他为民除害!我义不容辞!”张成最受不了这个,慌忙应承。

洪大人很感动,“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这马你就用着,可叹我大明缺马,衙门银粮不足,哎!我是太忙···”张成急忙道:“大人别说这些,公事要紧,我懂,马你骑回去,我不就是来给你报信送马的嘛,那个老陕有意思,我去找他聊聊。”

洪大人上马,回头又道:“这粥厂还要大办多办,别人嫌弃流民我是求之不得,都要编保甲造册子,将来还有大用,兄弟帮我看着些,我走啦!”带着衙役们,打马回城。

张成抹抹嘴上灰尘,他还以为洪大人又要三让宝马,刁买人心哩,谁知道周边没有观众看客,人家老实不客气卷起一路扬尘,拍屁股走了。

低头看见小丫头满嘴栗子壳,嚼的喷香,张成无语,伸指头去她嘴里掏,丫头扭头就躲,兜里掏出一个塞在他嘴里,张成连壳带肉嚼了,叹道:“世间始终只有你最好。”

粥棚就剩两个役隶,见张成过来都是拘谨的不得了,张成看看一地咸菜汤粥,几个帮工在收拾,远处流民巴巴望着不肯走。

“咸菜还能用,去买坛子,不是有账本么,记上,粥用水淘淘烧开,难民里不是有妇人么,找人帮忙,接着发粥,都愣着干啥,动起来!”

张成实在无聊,放了丫头去撒欢,转到那片棚户去看,丫头站在一户门前不走,草窝里的老人已经死了,一个小娘跪在那里嘤嘤的哭泣,特么到处死人,小丫头遭罪太多,老是看见这些不好,张成一把抱起丫头就走。

差点挨打的那个老陕喝过粥过来给张成磕头谢恩,“滚起来,你不是想让老子招骂吧,都贫下中农的,那么多人看着呢,起来!”老陕不明白,还是爬了起来。

“知州大人没让你们做事?”张成随口问他,毛脸老陕亦步亦趋,“老爷说得养养,不急。”

“噢,粥是不会缺的,估计吃不饱,你们不会张网捉鸟捕鱼?套兔子挖老鼠总会吧?这么多荒地不会开垦点?弄点红薯,嗯,红薯这时候不中了,土豆可以呀?天愈来愈冷咋不去砍柴备冬呢?”

张成貌似很懂一样,苦口婆心劝他,你们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老陕眼神无辜,好像知道点,又好像不知张大老爷说的啥,张成真是恨铁不成钢,又细细说给他听,又在地上划了起来,老陕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沮丧,抓耳挠腮,扶额捶头。

“搭窝棚时候知州老爷发过柴刀镰锄,太···太贵重,大伙都在到处捡拾柴火,织就这般繁杂的大网太费银钱,我也曾听秦岭下来猎户说过套索之类,原来如此,倒是不难,只是这豆薯真的能产千斤,老爷说的是···是真的?我南北贩卖时为何不曾听说有此物?如果能有此物,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张成看他难过发呆,不禁挠头,都是缺银子闹的啊,我也缺,阿缺阿缺,莫非是名字没起好?为啥没有红薯土豆呢?难道这里不是我大明?我穿越的是一个假大明?

张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小丫头跟着别人走了都不知道,还是丫头越走越远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张成,飞飞飞的大叫起来。

好像是那家死人的小娘背着老人尸身,已经上了官道,往城门处去,张成回神,见丫头跟在人家后面,站在官道对自己大叫。

真是傻孩子呀,到处乱跑,张成顾不得老陕,跑过去抱起丫头,高高扬手轻轻放下,狠狠给她屁股两巴掌,丫头指着被城门兵卒赶开的小娘傻笑。

城门道路旁,老人尸身就放在地上,小娘伏在尸身上哀哀低泣,破烂的衣领上插了根荒草,来往行人或漠然,或摇头叹息。

张成进城路过,摸摸怀里银子,肚子里骂娘,扔了一块在地上,疾步离开,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要不了几日就要食气餐露,尿血拉风啦,莫非哥真的是心太软?一定要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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